蜻蜓點水,一觸即離。柏若風已經後撤,風灌進兩人間,方宥丞忽然覺得離開了這個擁抱,他連心都空了一塊,颼颼漏著風。
柏若風撐著桌面坐著,舔了舔唇,似乎覺得有些新奇,疑惑地喊了聲:「阿丞?」
方宥丞回過神,應了聲。
得償所願能進使團去北越的柏若風心情格外好,忖度著以後多裝乖多服軟,面上笑道:「阿丞,我給你帶了你愛吃的豆腐花。」
方宥丞看著他的笑容,自己唇角也忍不住勾起,「什麼我愛吃,那分明是你最愛吃的。」
「有什麼關係。」柏若風擺擺手,轉身拉著人往外走,「可以當飯後點心。」
他剛拉開門扉,看到春福的背影,眼角餘光便看見一隻手忽然出現,把半開的門按上了。
方宥丞拉著柏若風轉了個身,忽然抱住了他。
柏若風不明所以回抱著方宥丞,「怎麼了?」
方宥丞無聲地緊緊地抱著他,懷裡暖洋洋的,心上感覺到前所未有的滿足,像是擁著整個世界。離得太近,他鼻尖微動,甚至能從柏若風身上嗅到些許混著茶香的獨特氣息。
直到柏若風拍拍他肩膀問他怎麼了。
方宥丞才極為不舍地拉開了點距離,抵著柏若風的額頭,鼻息相近,兩人的體溫交雜在一塊兒。
柏若風還是頭回被方宥丞這樣擁著,只以為對方是遇到什麼無法解決的事情,因此眸色柔和,關切問:「你怎麼了?出什麼事了?身體不舒服嗎?」
「沒有不舒服,單純想抱一下。」方宥丞如是道。
對上柏若風疑惑的眼神,方宥丞苦笑一聲,抬手捂住他的眼睛。睫毛在掌心裡顫著,的戳的掌心肉痒痒的。
方宥丞道:「為什麼這樣看我?想和你親近不是很正常的嗎?若風,難道你沒這種想法嗎?為什麼你對我這般冷淡?」
這指責簡直毫無道理。柏若風想,剛剛他分明主動親方宥丞了。
「哪裡冷淡了?」柏若風拉下他擋住自己眼睛的手,反駁道,「你把我當什麼隨便的人了?」
方宥丞以為他生氣,有些慌了:「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只是時常覺得你眼裡沒有我。」
他抬起手,微燙的指腹輕輕摩挲著眼尾。
柏若風覺得癢,側了下臉避開。他並不是個很粘人的傢伙,或許正因為此,從他願意嘗試邁出一步後,方宥丞對兩人的關係一直有極大的不安。
然而這只是兩人的喜好使然。
「哪有?」柏若風為此輕笑。他抬臉用鼻尖親昵地碰了碰方宥丞的,「你沒發現嗎?我一見你,總是忍不住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