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什麼是天文道啊。」
師父是如何回答的?
「天文道啊,曾經是陛下手裡的一把劍,如今是師父手裡的一把劍,往後啊,會是你手裡的一把劍。」
「和師父傳給師妹的劍,是一樣的嗎?」
蔣子道笑起來,那時候他還年輕,長發垂落在林師臉上,像是笑他的童言無忌。
「是不一樣的劍,你長大便會明白了。」
——師父。
他坐在窗邊,在心中默默問蔣子道。
——何為天文道?
......
「那東西不是丟了嗎?怎麼會在他那裡!啊?!」
杜懷器沉默著,他無法回答王憲知的質問。
玉牌是花了打價錢暗中仿製的,就是聽聞天文道玉牌在陽光下有不一樣的效果,傳聞能召集千軍萬馬追隨左右,雖然他們當中並沒有人親眼見過,這傳聞也多半是誇大的。玉牌被防制出來後,一直放在自家的暗格里,又派了專人把守,連一隻麻雀都飛不進去。
可不知怎的還是丟了,半年後竟出現在了陵南王的手上!
他從哪得來的?這東西最後到底輾轉去了哪?
「他不過就是個仗著陛下恩寵的閒散王罷了。」杜懷器沉了口氣,他的手撫摸著那把梨花木椅子,「成得了什麼大器?不值一提!」
「沒了一個假玉牌,少了些人手罷了,影響不了什麼。」
當初玉牌離奇失蹤,他覺得是底下的人手不乾淨,可處理了一大批人,都沒有絲毫頭緒,也什麼也沒揪出來。他讓杜雲中去傳關於天文道的消息,也是想讓偷東西的人現行,若是能往周明持一派身上潑些髒水,就更好不過了。
誰知道現行是現行了,卻釣上來一個陵南王。
現在朝上黨派割據,天子心軟,又容易輕信他人,絲毫沒有繼承先帝的殺伐血性,因此飽受群臣詬病。眼下周明持和王憲知分立抗衡,暫時分不出勝負,各大世家也都依偎在兩派翼下,無人願意在這時出頭。除了幾個過於清正廉潔剛正不阿的書呆子不屑於結黨,倒也成不了氣候。
現在冒出來個嶺南來的劉景珉,冒冒然成了第三方勢力,他想做什麼?王憲知心想,他私自進京,就不怕被陛下一紙狀壓下來,告他謀逆?
還是說,他有了什麼靠山?那嶺南荒郊野嶺的,他一個閒散王,能有什麼靠山?
王憲知雙手背後,在廳里踱步幾個來回,終於,他站定身,好像終於拿定了主意:「去叫人查查他入京以來,一直跟在他身邊的那個小子。他的身份,應該不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