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月撇撇嘴:「那我回頭去問嚴大人。」
謝昀:「……」
「這本要還給嚴文卿,看另外這本吧。」謝昀拿了另一本,隨意掀開一頁,念道,「春日遲遲,卉木萋萋,倉庚喈喈,采蘩祁祁……意思是說……」
朔月打斷他:「不一樣。」
孩子大了,不好糊弄了。謝昀故作嚴肅:「哪裡不一樣?這不都是『春』?你記錯了。」
朔月沉默片刻,認認真真地為自己辯駁:「陛下,我真的不傻。」
「是嗎?我看你挺傻的,自己看了什麼都記不住。」謝昀漫不經心地回嘴,手下迅速翻著書頁,試圖從中找到一點足以搪塞過去的東西。
很遺憾,這是一本正經詩經,不是偽裝成詩經模樣的春宮圖。
朔月盯著謝昀的動作:「……」
怎麼說?他希望留在謝昀身邊,並不代表他希望自己被謝昀當成傻子。
朔月簡單回憶了一下自己看到的圖畫,旋即勾住謝昀的脖頸,非常及時地學以致用。
「方才那書上便是這般。」朔月強調道,「我沒有記錯。」
朔月攏著他的脖頸,湊得很近。額頭貼著額頭,鼻尖對著鼻尖,黑黝黝的眼睛近在咫尺,呼出的氣息拂在謝昀面龐上,像是羽毛拂面,癢酥酥的。
謝昀試圖偏開臉,躲過那陣溫熱輕緩的氣,朔月卻像貼在他身上一樣一動不動。
真是……真是長本事了!
他咬牙道:「你……給我起來!」
朔月不肯鬆手。
謝昀咬牙,冰著一張臉威脅:「你再不走,今日課業加倍。」
朔月恍若未聞。大抵是紙上得來終覺淺,絕知此事要躬行——他舔了舔謝昀的嘴唇。
舔一下,沒有反應……再舔一下。
留下一個小狗一樣濕漉漉的印記。
「陛下?」門外遠遠傳來李崇的聲音,「太皇太后請您過去,您……」
掛在身上的傢伙眼睛眨了眨,似乎意識到這是個好機會,出言威脅道:「陛下,我……」
謝昀深吸一口氣,按住朔月的後腦勺,快刀斬亂麻。
「……唔!」
嘴唇被咬得有點痛,朔月下意識掙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