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一段時間,接到白帆的電話。
「哥,有個特別不錯的朋友想介紹給你,你也空窗兩個月了,該找新的了吧。」
「我的事你少摻和。」
「這哪是摻和,明明是替你操心嘛,你說你也老大不小的了。再說我姨父那邊就沒給你點壓力?我媽都快催死我了。」
「我自有打算。」湯琰淡聲,「管好你自己的事。」
「哥。」白帆頓了下,試探性地問,「程章明辭職了,你知道嗎。」
湯琰心臟猛地停了一拍。
第一反應是不可能,但隨即想起那天在他家聽到的那通電話。
「我聽雯姐說的,貌似提得很突然,連她跟吳重都嚇一跳。」
掛了電話打給程章明,提示音說對方不在服務區。轉而打給吳重,吳重的語氣隱隱有些怨念:「是辭了,上周的事。重要工作都交接了,剩一些端午節後再說。」
「他人呢?」
「我哪知道。他把這幾年攢的年假一口氣全請了,說是要出去走走……還說是兄弟,就這麼當兄弟的,以為把鳳凰項目收尾我們就不怪他了,沒這個道理,等他回來我非揍他一頓不可。」
「別聽他亂說。」那邊忽然變成隋雯沉穩的聲音,「程章明最近身體不舒服,可能想休息一段時間,這也正常。」
「餵湯琰你在聽嗎。」
「在。」停滯了好幾秒,湯琰才握緊手機,「我還有事,先掛了。謝謝你們告訴我。」
一路開車到原來的家,他衝進電梯上樓。
「程章明!」
摁指紋進去,發現人不在。
而且家裡空了很多。
之前沒全部帶走的那些東西,包括書架上跟新聞有關的書,還有……那個模型,通通都不見了。湯琰呼吸一滯,忽然間意識到,程章明清空了自己在這裡全部的痕跡。
這是一刀兩斷的意思?
脫力地坐回沙發,他恍惚了很久,才低頭啞聲罵了一句:「程章明你他媽王八蛋。」
憑什麼招呼都不打一聲就消失,憑什麼把我的東西全扔了?難道就連通知一聲的時間都沒有,就這麼急著把我甩開。
「王八蛋……」
忽然被絕望鋪天蓋地砸下來,湯琰的眼淚奪眶而出,眼前模糊一片。
與此同時,載著程章明的汽車剛剛到站。
小城市地方比較緊湊,拉客的車在外面趴活,熱情的招呼聲不絕於耳。他坐上一輛:「勞駕去廣潤北村。」
「聽口音是本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