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律捂著臉直哭,江恕仍覺得不解氣,破口大罵道:「老子在外出差,你就在家給老子戴綠帽!你算什麼東西,給臉不要臉的賤貨,你也敢給老子出軌!」
這時,江恕也發現床頭柜上的藥罐,當看到藥罐上印的文字後,他一臉不可思議:「這是你吃的?媽的,你他媽還為愛吃藥做攻?你還真是賤的可以啊!」
「我他媽在家裡準備結婚紀念日,你在和別的男人風流快活!」
他極盡羞辱之語,措詞十分惡毒,罵得裴律抬不起頭來,哭嚎和雷雨聲交織在一起,形成一首近乎瘋狂的交響樂。
江恕眼神凌厲,繼續質問:「怎麼樣?睡男人爽不爽?」
裴律抽噎著不回答,江恕不耐煩地拔出刀直接砍過去。
「哐當——」
一抹白虹閃過,堅硬的花梨木小几從中間裂開,桌上的漆盤和酒瓶零零碎碎濺了一地。
「老子問你爽不爽?你是聾了,還是啞了?」
裴律有那麼一瞬間以為他真的想砍死自己,只覺得血液隨著遲鈍的大腦一起停滯,良久後才結結巴巴道:「不,不,不爽……」
他倆這邊雞飛蛋打,這時,瑟縮在角落裡的林琅也看到江恕身後的周濟慈。
周濟慈目光無悲無喜,仿佛這場鬧劇里,他就是個置身事外的無關人,冷漠地看著他們這群小丑上演一場滑稽的黑色喜劇。
但在他那樣近乎聖潔的眼神下,林琅覺得自己一切的不堪和卑劣都無從逃避,羞恥得整個人都要燒起來。
周濟慈開口問道:「你是自願的,還是被裴律逼迫的?」
他接到陸展眉發的消息後連忙趕到巴比塔,那條消息中有很多林琅和裴律進出酒店的照片,陸展眉讓他去巴別塔的237號房間,說會看到驚喜。
潛規則這種事周濟慈也有所耳聞,他拿不準林琅到底是為什麼背叛。
聽到他的語氣平淡到近乎漠然,林琅突然就生出怨氣來,總是這樣,他總是這樣!
仿佛是個被設定好的精緻木偶,只是需要一個和他日夜相伴的男朋友,而這個男朋友是不是他林琅並不重要。
林琅感受不到他的情緒,他就像一座遺世獨立的冰雕,冷得能夠傷人,仿佛連血都暖不了他。
各種怨懟的情緒下,林琅突然沒有再狡辯的想法,他呵呵地笑出聲:「是我自願的。」
聽到林琅的答覆,周濟慈的眼神很失望:「我認為忠貞是戀人之間必須做到的……林琅,我們分手吧。」
林琅幾乎要將牙咬出血來:「事到如今,你連原因都不想問了,你就那麼想擺脫我去攀高枝?是,我是出賣了自己。但你難道就一點問題也沒有嗎?你對我的態度,難道不是冷暴力嗎?你就那麼金貴?都不願意為我躺下。」
周濟慈皺眉:「交往前,我跟你交待過我的情史,我並沒有強求你。至於潛規則……我對這種方式沒有看法,但作為你的男朋友,我不能容忍這種背叛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