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濟慈冷冷地笑:「我和任何人都可以相愛。」
傅庭雪像被他的話激怒,咬牙道:「所有人都可以?為什麼?我才是你唯一的親人,我才是最愛你的人。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和他在一起,無非是想躲我。」
「他沒有資格得到你的愛,只有我,只有我才有資格得到你的愛。」
面對傅庭雪的質問,周濟慈荒唐地笑:「你簡直是可笑,愛我,還是愛母親?你分得清嗎?」
傅庭雪的瞳孔動情地滾動,他張開嘴,卻沒有再發出聲音。
見此,周濟慈走上前,像是要逼迫他看清自己的臉,聲線詭魅道:「你說,愛我,還是愛母親?」
傅庭雪別過臉,他像是不敢直視那張臉,甚至有些恐懼。
周濟慈面無表情:「你先搞清楚,再來跟我說這些話。」
他看著傅庭雪僵硬的臉,突然又笑道:「或許,我也不是不能愛你,爸爸。」
傅庭雪身體一顫,他曾無數次希望周濟慈喊他「爸爸」,但真的從他嘴裡聽到這個稱呼時,他突然就……突然就不甘起來。
這時,外面響起腳步聲,喬西進入衛生間,說道:「周先生,老闆叫你呢。」
他看到傅庭雪也在衛生間,氣氛很是怪異,眼神透出一絲驚詫。
周濟慈收拾好東西,回答:「我馬上就來。」
他轉身離開,傅庭雪這次沒有再攔他,只是默默地站在原地。
回到病房後,江恕見周濟慈眼眶有些發紅,問道:「你這是什麼了?」
周濟慈輕聲道:「沒什麼,手上的傷口有些疼。」
江恕笑出聲,親昵地去拉他的手:「我倒是不知道,你居然那麼嬌氣。」
他親親周濟慈的手指,又道:「明天我就出院了,我們一起回家吧。」
周濟慈沒說話,只是默默地點頭,他這樣溫順的模樣倒讓江恕很是滿意。
傅家的公館裡,傅庭雪正坐在四樓的房間裡看書。
他坐在扶手椅上,手裡拿著一本張愛玲的書,正好翻到《心經》那一篇。
紀羨餘推開門,溫聲喚道:「義父。」
傅庭雪合上書,朝紀羨餘招招手,溫柔地笑道:「羨餘來了。」
紀羨餘猶豫了一下,溫順地跪坐在他身前,像是乖巧的女兒一樣。
她看到傅庭雪手裡拿著書,好奇地問道:「義父,你在看什麼?」
傅庭雪看了眼手上的書,表情微妙道:「是張愛玲的一本短篇小說,講的是父女之間的愛,倒是有趣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