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嘆氣道:「我爸爸當初就是混那一行,後來他死了,只留下我一個人。我真害怕你也會離我而去,我受不住的。」
金髮男子握住他的手:「我當然不會有事,親愛的,我也會保護你的。」
他勉強笑道:「你既然這樣說,我自然相信你,希望你不會欺騙我。」
但其實,他心裡已經有了答案,只是不忍心戳破而已。
突然,畫面一轉,黑色的槍口對準歌劇院包間的黑髮男人。
「砰——」
他胸口一痛,低頭去看,摸到滿手的鮮血。
意識消散前,他最後看到的,是金髮男子驚慌失措的臉。
周濟慈在夢中被人瘋狂地搖醒。
他剛睜開眼,就看到江恕一臉憤怒地擰住他的衣領,質問道:「你剛才在叫誰的名字?」
江恕本來心滿意足地抱住自己的心肝,結果在他要睡著時,就聽到周濟慈口中微不可查地喊了一聲「希爾德」。
他的睡意瞬間消散,這簡直是給了他一個響亮的耳光,更仿佛是在告訴他真相:你枕邊人在上床時,可能真的把你想像成別人哦。
面對江恕的質問,周濟慈大腦一片混沌,他的眼神直愣愣地望向身上的男人:「什麼?你在說什麼?」
江恕都要氣笑了:「你不要給我裝,你剛才在想哪個男人,你自己心裡清楚。」
想起剛才夢中的畫面,周濟慈胸口一痛,他的手指下意識地摸到胸口上那個淺淺的傷疤,臉色頓時變得蒼白。
他別過臉,輕聲道:「沒有,我沒有再想別人。」
江恕以為他是在故意迴避這個話題,一時間,他的怒火頓時如火山噴焰般爆發。
但憤怒到極點時,江恕的表情卻平靜了下來,平靜到讓他自己都覺得可怕的地步。
他走下床,從酒櫃裡拿出一瓶威士忌放在床頭柜上,笑道:「你知道我的,我向來眼睛裡揉不進任何沙子。我們今天來開個會議如何?來談談希爾德,你的前男友。」
周濟慈臉色蒼白,低聲道:「我不想和你談這個,我記不清了。」
江恕不緊不慢地給自己倒了杯酒,痛飲下一杯威士忌,笑道:「別這樣啊,說說嘛,你和希爾德在床上會玩什麼花樣?聽裴律說,你們還在劇院的後台玩角色扮演play呢,原來你喜歡玩這樣花樣,我也不是不能陪你玩,你想玩什麼劇本?」
他的語氣不緊不慢,甚至帶有輕快的笑意,但尾音卻壓抑著狂暴的怒意,仿佛隨時都會失控。
周濟慈沉默良久,然後道:「你自己冷靜一下,我今晚去客房睡。」
他剛起身,江恕冷笑一聲,走上前,整個右手臂彎緊緊勒住他的腰,他瞬間失去平衡,措手不及地被帶到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