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濟慈掙扎地去扯他的手臂,一臉厭惡:「你發什麼瘋?」
撕扭間,兩人一齊跌進柔軟的被褥中,江恕眼眶通紅,眼裡依然閃爍著令人心悸的怒火。
突如其來的熱吻如同沒有預兆的暴風雨,帶著十足的侵略性。慌亂夾雜著澎湃的心跳,周濟慈感到自己的思緒亂成一團麻,逼仄的里,連炙熱的呼吸和心跳都是交織的。
他的雙唇被咬出血,江恕騰出一隻手顫抖地擦乾淨了他嘴唇上的血跡,然後順著他的下巴慢慢地移到了眼睛處,蓋住了那雙讓人又愛又恨的眼睛。
「你說,你到底在想誰?你心裡到底還有誰?」
……
直到最後,江恕直接把水灑在他赤裸的胸膛上,空氣中充斥一種石楠花的刺激性味道。
半個小時後,周濟慈像是終於清醒過來,身上的皮膚火辣辣的疼,他厭惡地擦掉身上的水,面無表情地套上衣服,又取下那枚黑鑽耳墜放在枕邊。
看出他的意圖,江恕冷冷地笑:「你要是敢離開這個房間半步,你明天就滾回英國。」
周濟慈穿上衣服,眼神冰冷道:「隨便你,總比和你在一起好,真是噁心。」
說罷,他頭也不回地離開房間。
江恕直接從床上跳下去,衝上前去追他。
正是午夜,外面沒有點燈,伸手不見五指。
周濟慈正要下樓,江恕衝過去拉他的手,語氣壓抑道:「你不許走!」
沒等江恕碰到自己,周濟慈厭惡地收回手:「別碰我!」
他當真是受夠了……
他面色蒼白頹敗,連發怒都無能為力,覺得心臟被長滿芒刺的藤蔓死死地纏繞起來,痛得他眼前一黑,幾乎要暈厥過去。
江恕衝上要抱住他的腰,想要攔住他的腳步,周濟慈下意識地往旁邊一躲。
但他不熟悉這座宅子的布局,屋裡又沒有點燈,意識恍惚間,他一腳踩空,直接從樓梯上摔下去。
一時間,天旋地轉。
「濟慈!」
江恕都來不及拉他,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這樣摔下去。
因為這樣的大動靜,屋裡所有的傭人都醒了,白媽套著外衣從房間出來時,就看見江恕抱住周濟慈,一臉驚慌地喊道:「叫救護車,快!」
周濟慈已經暈過去了,他摔下來時不小心撞到客室的大花瓶,額頭直接磕出血來,鮮血順著他蒼白的皮膚往下淌,看得人驚心動魄,江恕甚至都不敢給他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