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恕耐心地安撫道:「傅庭雪不是個好人,他落得這個下場罪有應得,以後他再也不會來糾纏你。」
他理所當然地認為是傅庭雪用什麼手段威脅周濟慈,反正現在周濟慈已經回到他身邊,那以前的一切都不重要了。
他也不想讓周濟慈想起那些不愉快的回憶,過去的就讓它過去,一切要朝前看才對。
周濟慈勉強笑笑,沒說話。
想到什麼,江恕又道:「那座公館原本是你外祖父的財產,理應是你繼承,我會讓人趕緊把手續辦下來,以後那座房子就物歸原主了。」
周濟慈淡笑道:「謝謝你。」
敲門聲響起,黑色制服的管家進來了,把盛滿早點的托盤放在深色沉香木小几上。
江恕笑道:「我看你吃完早飯再去上班,你嘗嘗這個甜湯,我讓人給你熬的。」
他端上一盅脫胎白玉碗盛的甜湯,用紅菱雪藕熬製而成,晶瑩剔透,煞是好看。
周濟慈嘗了幾口,酸酸甜甜的,味道還不錯,但他只吃了幾口,就不想吃了。
見此,江恕擔憂地問道:「怎麼了,胃口不好嗎?」
周濟慈勉強道:「嗯,還好。」
「不想吃就不吃了。」見他皺眉有些難受的樣子,江恕握住他的手腕。
周濟慈很順從地放下玉碗,他低眉順眼地靠在枕頭上,眼皮倦怠地微闔著,從江恕這個的角度,只能看見他雪白精緻的下頜和鴉翅般的睫毛。
他比第一次見面時又消瘦了許多,原本按照他尺碼定製的睡衣在他身上卻顯得空蕩蕩的,整個人看上去還是那麼溫柔雅致,但精神氣卻差了很多。
江恕捏著他的手腕,那一截蒼白的腕子,淡青色的血管都清晰可見,不知怎麼的,他心裡泛起了一點細細麻麻的酸。
這時,周濟慈緩緩開口道:「江恕,你還想玩多久?」
江恕先是一愣,進而很生氣:「你在說什麼,我從來沒想跟你玩,難道你到現在還認為我只是想跟你玩玩嗎?」
周濟慈沉默不語,似是默認了,他抬起眼皮道:「你如果是貪圖這張臉,我今年已經二十四歲了,男人一過三十歲就大不如前了,我又能好看幾年呢?」
「……我已經三十了,你是在嫌棄我不夠好看嗎?」
周濟慈輕笑一聲:「怎麼會呢,但你和我本就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你應該很清楚,我並不喜歡你,你這樣的條件,想要什麼人得不到,又何必強求呢?」
江恕去握他的手:「那你到底想要什麼呢?我難道不能給你嗎?你想要平靜的生活,傅庭雪已經死了,再也沒人打擾你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