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通知後,秦洋遺憾道:「本來還想去你家蹭口茶的,看來今天是沒機會。」
周濟慈笑道:「沒關係,以後我有很長一段時間都會住在這裡,你有空常來就行。」
「那我可就要經常來你家蹭飯嘍。」
秦洋自己不會做飯,平常就喜歡叫外賣應付,因此很喜歡去周濟慈家裡蹭頓好的,他甚至想直接交一筆伙食費,然後天天來蹭飯。
周濟慈輕笑著點頭:「你想來隨時都行,你知道的,我這裡沒什麼朋友,你來就是給我作伴。」
兩人寒暄幾句便分道揚鑣,秦洋急匆匆地下樓打電話,周濟慈掏出鑰匙打開房門。
從江恕家離開後,周濟慈又搬回西郊的筒子樓,筒子樓的其他住戶為此又竊竊私語很久。
一群人生失敗者聚在一起嚼舌根,都是些臭味相投的人,嚼著嚼著,就覺得好像自己要比誰更高級一點。
他們以為周濟慈是攀高枝失敗了,都在背地裡嘲笑他。
「哎,那就是我跟你說的那個男人。」
「嘖嘖嘖,長得倒是挺正經的,沒想到也會做這種事。」
「這年頭,女人喜歡找有錢男人,連男人也開始找有錢男人,還真以為富豪有那麼好勾搭。」
……
這筒子樓的氛圍一直都差,他剛回來不到一周就聽到很多關於他的流言,還遇到不少奇葩,比如樓上那個知名鳳凰男,他回到筒子樓後,鳳凰男一直糾纏他,希望他能介紹皇后區的美婦人給自己,失去丈夫的寡婦更好。
想到這些雞飛狗跳的事,周濟慈心裡直嘆氣:還是重新找個房子比較好,這都是些什麼亂七八糟的事兒。
他打開房門,一股陰冷的氣息撲面而來,屋裡一片黑暗,清冷的月光從拼花玻璃窗里穿入,在地板上灑下淡淡的白光,像是流淌的水銀。
草莓呢?
以前他回家時,草莓都會衝上前迎接他,今天怎麼不在?
「草莓,你跑哪去了?我回來了。」
他一邊呼喚草莓,一邊環顧四周,突然在餐桌上看到一朵黑魔術。
黑暗中,黑魔術妖冶的色澤幾乎要染透月色的清冷,綻開的花瓣猶如紅色的火焰,妖艷而炙熱。
哪裡來的玫瑰花?他不記得他今天有摘玫瑰花。
周濟慈走上前,拾起這朵黑魔術,才發現是這朵玫瑰花是用紙折成的。
一股莫名的寒意席捲全身,他正要去臥房找草莓,卻突然停住腳步。
陽台上有人。
那個人的身影浸在清冷的月光里,周濟慈看不清他的臉,只能從身形上判斷出是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