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喬西又再一次微笑起來:「你和老闆一共嚇了我兩次,我當然要嚇回來。老闆我是惹不起,當然只能欺負你了。看你的表情,我好像不太適合開玩笑。」
喬西輕聲道:「你不用把我當回事,我只是老闆的說客而已。你可以理解為,我很希望你們在一起,用娛樂圈的一個詞形容,就是cp粉。」
「而且,其實我也是有自己的小心思的。」
周濟慈看向喬西,想聽聽他到底想說什麼。
說實話,這人總喜歡用三無的表情說出一些駭人聽聞的話,這種感覺並不壞,反而很有趣。
然後,他就聽到喬西面無表情道:「你也知道老闆是個有多麻煩的男人,我能留在他身邊工作,一是因為江家對我的恩情,二是他開的工資足夠高。這些年我為他幹過很多丟人現眼的事情,比如在宿舍下老土地擺心形花,陪他開直升飛機在全港城灑表白信……所以看他這樣的戀愛腦,因為你吃夠愛情的苦,我就是感到很爽。」
周濟慈不由笑出聲:「你跟我說這些,就不怕我在江恕面前告你的狀?」
喬西笑道:「老闆是個公私分明的人,論心
不論跡,誰又能保證自己一輩子不在背後說老闆的小話。而且,像你這樣的男人,如果會因為這種事去告狀,說明你已經真正地接受了老闆,那我吃點苦又算什麼。」
真是個滴水不漏的男人,難怪江恕那麼信任他,甚至還更加難纏。
周濟慈閉眼嘆氣:「你這個說客真是不合格。」
喬西笑道:「老闆粗枝大葉慣了,他以前追什麼人,都是用錢砸,他追求人很順利,結果在你這裡滑鐵盧了。再說,你也不是真的對他一點感覺也沒有,只要有一點感情,無論是什麼,老闆都能化成愛情。如果你連和老闆都產生不了愛情,那我真的想像不出你能和誰能產生愛情了。」
周濟慈嘆氣:「你說得對。」
一個人的情感是有限度的,就算離開江恕,他可能也不能分泌出更多的情感去愛另一個人,但如果他不能回饋相同的感情,林琅的事說不定還會再發生。
可他是需要人陪伴的,他受夠了漂泊無依的浮萍一樣的生活,急切地渴望穩定安穩的生活,如果江恕能給他,為什麼這個人不能是江恕呢?
兜兜轉轉,居然停留在這裡。
周濟慈伸出手,摸向自己的胸口:神父,我找到自己的安身之處了嗎?
接下來的上午時間裡,喬西陪周濟慈做了按摩運動,兩人還一起吃了早飯,
等周濟慈午睡後,喬西坐在沙發守了他幾分鐘。
在確認周濟慈的呼吸平穩後,喬西放下膝上沒翻過幾頁的書,起身坐到床前,微微俯下身。
從這個角度上看,他像是要親吻一樣。
但實際上,喬西只是細心地撫平被子的一角,輕聲道:「你只需要接受就行,老闆會永遠愛你,保護你,你和他一定會永遠幸福地生活下去的。」
床上的人悄無聲息,注視著這一幕的只有床頭柜上的熊貓玩偶,陽光折射在它的琉璃眼珠上,泛起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