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起的手被無形的壓力阻止著,我發狠地嘶吼起來,像是突破了結界般把紅到快出血的手拍到了座機上。
止不住地抖,抖得我差點拿不起聽筒,後面那顆之前咬壞又修好的牙被再次咬壞。
按下小叔的手機號碼大概是我這輩子做過的最困難的事情,不過總算是要成功了,手掌心都快要被我戳爛。
只差最後一個撥打鍵,我就可以把一切告訴小叔了。
我紅著眼摸過去。
「咚咚——」
突然響起的敲門聲打斷了我,我幾乎是下意識的地抬眼看去。
一剎那,我的腦袋又陷入進那種被裹挾的狀態,駱可也從腦海里冒了出來,像是一個魔咒。
我完全忘記了我之前在幹什麼,我怔怔的看著滿是血的手,還有立在上面的鋼筆,又抹了下嘴角的血。
疑惑又茫然。
機械的說了句:「進。」
王梓桐拎著一個保溫飯盒走了進來:「聞總,余先生給你煲了湯,讓我送過來。」
我皺眉,不耐煩的:「你拿去喝吧。」
王梓桐面露猶豫,余先生腿還瘸著做這些實在不容易,可每次送來聞總都沒有吃。
他有點搞不懂,來之前他打聽過的,聞總最看重這個小叔了,可是事實好像不是這樣,他甚至都不回家。
我挑眉:「還有事。」
王梓桐搖了搖頭,離開了辦公室,不能浪費的把玉米冬瓜排骨湯喝了。
回去後,餘杭白問道:「他喝了嗎?」
王梓桐忙不迭點頭:「喝了。」
餘杭白又極其自然隨意的問了句:「好喝嗎?」
王梓桐全無察覺,脫口而出:「好喝。」
對話結束,他後知後覺惴惴不安的向餘杭白看去,蹩腳的解釋了句:「聞總今天特忙,沒時間喝又不想浪費你的心意,所以才讓我喝掉的。」
餘杭白做著ppt,「嗯」了聲。
*
駱可還是一點消息都沒有,他就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我去了警察局,警察說他們已經找到人了,確認了對方的安全,可是對方不願意透露自己的信息,所以警察不能告訴我駱可在哪。
冬天的風冷的刺骨,我茫然若失地走在街上,苦笑出聲,他是安全的,可是他不願意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