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總身體意識很強烈,但是卻一直醒不過來,我想他們是在進行搶奪戰,在休眠體狀態下,實在是驚奇。」
蕭醫生當做一生中的見識感概道。
宋輕煙自然沒有她那麼輕鬆,這可關乎到阿景的性命!
如果身體撐不住了,那人格什麼的自然也就不存在,那可就是兩敗俱傷的死亡局!
她絕不想看到這樣的局面。
蕭醫生卻讓她不要悲觀,「如果斗陣激烈,副人格闖了出來,反而給了我們機會,這個時候他的意識會因為斗陣之後變得薄弱,我們反而可以按照計劃行進。」
她雖然說的都很有道理,但是人不是無情機器,宋輕煙也不是從前一股腦走劇情的人,不管對方如何如何。
但是現在眼前的是活生生的人,是她拼命維護在乎的人,如果在斗陣之中被夜嵇消滅了,從此消失可怎麼辦!?
畢竟地獄之主從來不是什麼善茬。
她必須得想辦法讓湛欲景儘快醒過來,用一種不被夜嵇所察覺的呼喚方式。
她突然想到了那顆承載她記憶的玉珠,於是立刻給李霄雲打去一個電話,點名來意,得到的回覆是,「這顆玉珠實則認主,從第一次戴在你脖子上就獨屬於你了,所以你可以作為信息傳遞,但是傳遞的方式只能是入體。」
「入體?我明白了。」
宋輕煙將玉珠清洗乾淨,觀察床上躺著之人的狀態,掐準時間,從湛欲景的口中餵了下去。
她神色冷然沉著,等待著那邊接受的情況。
蕭醫生感覺不可思議,「最近的玄學太多了,讓我看看到底還能離奇到哪裡!」
湛欲景額頭滿是冷汗,臉上身上,每一處經脈都在掙扎突起,無不在說明他無時無刻在忍受著極大的痛苦。
這種身體內部的人格較量,所產生的外部影響,就會讓人看起來格外的扭曲,那樣一張高貴在上的臉,形同鬼魅。
他在生死之間來回切換掙扎。
抗爭的是自己的命運。
不被奪走的生命主動權。
宋輕煙緊緊握住他的手,將臉頰靠近他的胸膛,一個字未言,雙眼一瞬不停的凝視著他的神情,在這呼吸都變得慢下來的時刻,她滿懷希望下一秒醒過來的是她的阿景。
這個世界與她許諾下未來的人。
蕭醫生也不再說話,人世間生離死別各種人性她都見得多了,但每一次這樣的時刻,她的內心都不像她的外表那樣強硬冷漠。
世間最難得的就是情義。
而最痛苦的就是別離。
房間裡的時鐘每敲擊一下,就仿佛敲在人的心裡,神經都為之揪緊,宋輕煙屏住呼吸,冷汗莫名隨之而落。
那眼前蒼白的臉龐,顫抖的睫毛,而微微浮動的眼角。
她眼神牢牢盯著他。
低聲呼喊,小心試探,「阿景?」
湛欲景睜開了眼睛,伸手想要撫摸上那張近在咫尺的臉龐,他腦子一片混亂,但玉珠傳遞過來的信息,讓他意志堅定的醒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