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人就是湛欲景,如果你今天奪走了他的身體,讓他的意識從此消失,那麼,我就親手扼殺你這具身體的靈活,並且,永生永世也要為他報仇。」
夜嵇聞言忽然笑了,他的笑容充滿了淒涼,像是一朵永遠只生長於忘川河水邊的彼岸花,不見天日不知光明。
他將她的手從脖頸拿開,他的手很溫柔,一種不願傷害她的溫柔。
「看來我用盡辦法,也無法改變你對我的恨意,你我天生就只能是對頭。」
他沉沉看著她,漆黑的眸光如真正的靈魂附著,「煙,我隨時可以讓你灰飛煙滅,知道我為什麼沒有那麼做嗎?因為,這無盡黑暗的時光里,總需要有點不一樣的期盼,才好打法時間,而你是與眾不同的。
我真的為此著迷,而情愫這樣的東西好像也在此刻在我的心裡紮下了根,我願意等你,所以,這個世界我再不打擾你,也請你繼續信守承諾,過完這一生,回到地獄之地,永生陪伴在我身邊。」
宋輕煙甩開掉他的手,眼神凝重,「你毀掉承諾一次,你已經毫無信用可言。」
「這裡不是有見證者嗎?」
夜嵇側眸瞥了一眼旁邊的人,蕭醫生看著這場面都驚呆了,旁邊儀器里的數據變化更讓她驚訝得沒什麼反應。
夜嵇:「我說到做到。」
他將宋輕煙的手牽過來,在她揮手要抽開的時候,湊近嘴邊,咬破指腹,將鮮血在兩人之間輕點,落在眉心,「這一段就該忘記了,但承諾以鮮血為誓約。」
他同樣操作,咬破手指。
落在兩人眉間,再一揮手,血點飛灑間,房間裡的電子設備忽然滋滋作響,燈光忽明忽暗,片刻就陷入一片黑暗。
宋輕煙感覺到眼皮沉重,在昏過去之前,她朝著他看過去,「阿景……」
她頭歪倒在床邊。
只聽得重重的一聲嘆息。
這樣的嘆息像是無盡黑暗裡投下的一顆小小的石子,在幽深的湖底只激起一點點漣漪,卻徹底打破了平靜。
再也回不到從前。
……
宋輕煙醒過來的時候,一個人躺在大床上,外面在下大雨,窗簾拉得嚴實,絲毫不透光,黑漆漆的。
她掀開窗簾,腦子有些亂,看了眼時鐘,發現才下午一點半。
她揉了揉腦袋,這裡是哪裡?之前她在幹什麼呢?
房子裡很安靜,除了她沒有別人。
宋輕煙推開房門內心不安地往外跑去,連鞋子也沒穿赤足而行,頭髮散亂,瘋瘋癲癲,好像發生了什麼難過的事情,但是為什麼什麼都不記得?
她下到一樓,聽到廚房裡傳來動靜,內心緊張起來,衝到門口看見那背對著的身影,忽然內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呼吸也跟著更加急促起來。
宋輕煙扶著門框,低低喊了一聲,「阿景?」
湛欲景停下手裡的動作,回頭,高冷倨傲的臉龐就在眼前,蒼白的臉,眉眼漆黑冷冽,是熟悉的感覺。
卻多了許多的虛弱倦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