脫衣服時被傅逢朝一直盯著,梁瑾很不自在,避開傅逢朝的視線看向前方鏡子——
深深淺淺的印子,自脖子往下,到處都是。
他抬起手輕輕摸了摸,依舊能回想起昨夜被烙下這些印子時的觸感。
傅逢朝自後覆上來,摸著他的頸,盯上鏡中他的眼睛。
「你在彆扭什麼?」
傅逢朝輕易就能感知到他的情緒,梁瑾無法辯駁:「有點不自在而已。」
「以前倒是比現在放得開,」傅逢朝嗤道,「越活越回去了。」
以前……
梁瑾想起他和傅逢朝的第一次,那時他確實比傅逢朝放得開,也是他主動挑逗傅逢朝,如今的不同無非是他們都變了,卻固執地想回去從前。
傅逢朝的指腹貼著他頸側顏色最深的那道印子用力按下去,梁瑾吸了口氣神思回來:「別動了,有點疼。」
「這也疼?你是豌豆公主?」傅逢朝奚落道。
梁瑾不知道能說什麼:「……」
傅逢朝的目光下移落到他左臂上,拉起翻過去,小臂後側橫著一條猙獰疤痕。
昨夜時傅逢朝就已經注意到了,這會兒仔細看清手指撫摩上去,問他:「這怎麼弄的?」
梁瑾不太想說,傅逢朝低下聲音:「又想瞞著我?」
「不是,」梁瑾只能說了實話,「很久以前的事了,我媽精神不太穩定,被她拿刀劃傷的。」
傅逢朝的手指腹依舊摩挲在那道傷疤上,垂下的眼睫遮去了眼底情緒:「這就不疼?」
梁瑾語塞。
傅逢朝沒再說什麼,從他身後退開:「去洗澡吧。」
梁瑾背過身,脫了全身衣服,走進花灑下,打開熱水。
明知道傅逢朝就在身後盯著自己,也只能屏除雜念不去想。
他左腕上還戴著手銬拖著那條鎖鏈很不方便,抬手都費勁,動作有些彆扭,直到傅逢朝靠過來接了洗髮露,手指自若地揉進他發間。
梁瑾回頭,傅逢朝的臉在一片朦朧水汽里模糊不清,也並不理他,只專注幫他揉搓頭髮。
「轉過身。」傅逢朝的聲音在他耳邊。
梁瑾閉了閉眼,回過身背抵著身後冰涼的瓷磚,與傅逢朝面對面。
「傅逢朝……」
傅逢朝擠出沐浴露在手上,繼續幫他擦洗身體:「想說什麼?」
「很熱……」
「哪裡熱?」
梁瑾說不出來。
傅逢朝的動作很慢,指尖的熱度遊走在他身上,穿透了皮膚,滲入每一寸毛孔里,讓他本就發著燒的身體更滾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