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同學見狀嫌棄道:「梁玦你怎麼成夫管嚴了。」
梁玦彎唇:「我樂意。」
對方:「嘁。」
這人當初是梁玦同專業唯二的國人,和他關係十分要好,畢業後這麼多年一直在國外,如今也算是混出了名頭。
「要是你小子沒死遁,哪裡輪得到我,我還該感激你才是。」酒菜上桌,老同學絮絮叨叨地給自己和梁玦倒酒,至於傅逢朝他要開車便算了。
被問起為什麼選擇假死改名,梁玦沒有細說,只說是家裡的原因。他老同學也知道他的出身,大致猜到無非是有錢家族見不得光的陰私,搖頭嘆道:「難為你了,你以前還說殺了你都不可能接手家族生意,現在不還是成了大公司董事長。」
「是啊,」梁玦輕鬆笑笑,「其實也還好,習慣了都一樣,你都說了我要是還在哪裡還輪得上你小子。」
老同學翻白眼,又不樂意了:「我也沒那麼差好吧,也就比你差一點點。」
梁玦直接笑出了聲音。
說笑過後,老同學好奇問他:「你剛說打算把以前的專業撿回來,真的假的啊?你有這個時間嗎?」
梁玦點頭:「是想,就是大可能申請不上咱們學校了,至於時間,擠一擠總會有。」
他老同學感嘆:「都這個歲數了還有這樣的毅力,真不容易,我看你只要想肯定行。」
梁玦樂道:「什麼這個歲數,也才三十出頭而已,別說的我好像老氣橫秋一樣。」
他們吃吃喝喝插科打諢,傅逢朝基本沒怎麼開口,將梁玦這副模樣都看在眼裡,不時給他夾菜。
在昔日舊友面前,梁玦表現得這樣自在,他是真的很快樂。
久違了的。
一頓宵夜吃完,傅逢朝去結帳,梁玦還想倒酒,已經見瓶底了。
他老同學更喝得滿臉通紅:「我明天就回維也納了,下次什麼時候還能見到你小子?」
梁玦笑道:「等我把這邊的工作交接了,就會和傅逢朝一起出去,到時候先去維也納看你演出。」
「那說好了啊,一定要來,」老同學拿手機跟他交換了新的聯繫方式,吸了吸鼻子,「你也真是的,當年要裝死告訴我一聲又沒什麼……算了,你連傅逢朝都騙了,肯定也不會告訴別人。」
「……」梁玦問起先前就打算問的問題,「你和傅逢朝後來還見過?」
「見過啊,」他老同學點頭,「那會兒你家裡人來學校辦退學手續,把你的東西都拿走了。後來沒多久傅逢朝也來了,問我這還有沒有你的遺物什麼的,我這裡只剩下一本你手寫的琴譜給了他。我還陪他喝了頓酒,最後他喝到吐,半夜裡倒在大街上哭,我真是廢了九牛二虎的力氣才把他扛回去。
「這些年我隨樂團演出有幾次在不同城市碰到過他,他也會來聽,我覺得他肯定是在想如果你還在,是不是台上演出的人就是你。
「不是我說,你的心可真夠狠的,連他都騙,還騙了這麼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