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逢朝默了一下,拿出平板,點開了一段視頻給他看。畫面里的人是傅逢朝的那個賭鬼父親傅彭來,被人捆了痛哭流涕地求自己兒子帶錢去救他。
「他在這邊賭博,輸了很多錢,現在借錢給他的高利貸公司把他綁了,要我拿錢去贖他,要不就剁他兩隻手挖他眼睛。」
「……」梁玦不知道該擺出哪種表情,「這不犯法嗎?」
傅逢朝道:「他人都已經被綁去公海了,還談什麼犯不犯法。」
梁玦:「……那你去救嗎?上次還幫他還了一大筆賭債,這次又得還多少?」
「他死了倒是乾淨,」傅逢朝輕蔑說,「但他手裡的華揚股份之後還得分給他一堆私生子女,很麻煩。」
梁玦聽明白了:「所以你還是得去救人。」
傅逢朝道:「去看看再說。」
梁玦有些擔心:「我跟你一起去吧。」
「不必,」傅逢朝回絕得乾脆,「你就在酒店裡等,我自己帶人去走一趟。」
梁玦不樂意:「去公海上,我擔心你啊,我去了還可以多個幫手,你上次不也是這麼說的。」
「上次是上次,情況不一樣,」傅逢朝仍是拒絕,「我會帶保鏢去,不用你。」
梁玦聽著他這有些生硬的語氣,忍不住問:「傅逢朝,你是不是嫌我煩?」
傅逢朝伸手一掐他的臉:「你也知道自己煩?」
梁玦忍住翻白眼的衝動,對上他眼裡的笑意,又沒話說了:「笑什麼?」
傅逢朝伸手攬過他,放溫和了聲音:「乖乖在這裡等著吧,你跟著我去我還要時時刻刻分神擔心你。」
一句話輕易踩中了梁玦的軟肋,他埋頭在傅逢朝頸邊,半天悶聲道:「那你自己注意安全。」
傅逢朝應他:「好。」
早上九點,梁玦將傅逢朝送去碼頭,傅逢朝帶了自己的律師、助理,和六七個保鏢,浩浩蕩蕩近十人的隊伍。
這麼多人也確實讓梁玦心安不少,他在傅逢朝上快艇前叮囑了幾句,別的沒多說:「早去早回。」
傅逢朝跟他揮了揮手:「回酒店吧,回來我給你發消息,乖。」
梁玦目送快艇遠去,在碼頭邊又多站了片刻,轉身離開。
他依言回去酒店,之後一整天都沒有出房間,直到傍晚,始終沒有收到傅逢朝的消息回復,打電話過去那邊也處於關機狀態。
眼見著天快黑了,漸生的擔憂讓梁玦不免焦躁,秘書來問他晚上想吃什麼,他在猶豫之後說:「你幫我打個電話聯繫方先生,我有事要找他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