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腦子的喜悅被沖淡了些,但礙於還有外人在,秋頌不想表現出來。
「秋頌,外面冷,你們先進去吧。」陳遼撿起地上的外套,然後動作又輕又快地披到了秋頌身上,性格溫和又會為人處事的他在此刻卻有些敵意地看了眼靳橋。
「沒什麼好說的。」靳橋垂在腿側的手握緊片刻後緩緩鬆開,他轉身就要離開。
秋頌上前抓住他的胳膊,外套跟著再次掉在了地上,他不管不顧地抓緊了就不鬆手,現在就只剩下一股蠻勁兒。
「我喝醉了,對我耐心一點好不好?」他壓著聲音,儘量擠出幾分輕鬆的笑意,「你這麼聰明的人,難道陪我演深情的戲碼都不會?」
靳橋將他的手一點點掰開,聲音冷靜得沒什麼起伏:「你去找願意陪你演戲的人,我不願意。」
「靳橋!」秋頌喊完之後腦仁一抽一抽地疼,他扶了扶額頭,「你剛回來,能不能跟我好好說話?」
靳橋深深地看著他,眸子如墨水般,他本來冷靜的聲音里總算是多了幾分怒色:「秋頌,你就這麼愛玩兒嗎!」
玩兒?秋頌緩了下,琢磨著他這話的意思。
然後他明白了,也不客氣地吼回去:「你特麼以為我缺心眼兒啊,到現在還覺得我在跟你玩兒?我秋頌是什麼很賤的人嗎,天天沒事兒找事兒陪你演戲!你要真這麼不待見我,當初結婚的時候你別答應啊,我是把刀架你脖子上逼你了嗎!」
這是秋頌第一次吼靳橋,也可能是像他自己說的,喝醉酒後咬人他沒什麼負擔。
此刻周圍除了冷空氣,只剩下沉默。
秋頌捏緊了拳頭,只想把心中所有的情緒都吼出來,至於有什麼後果——他做事向來不喜歡考慮後果。
「你玩夠了是吧,那你想怎麼樣?」半晌,靳橋率先打破沉默。
秋頌嗤笑了一聲,他斜靠在別墅外的圍牆上,盛開的銀葉金合歡倒吊,幾乎將他整個人包裹著。
「能過就過,不過就離唄。」他說,臉上又是吊兒郎當的輕慢,「靳橋,我離了你還不能活了是吧?」
陳遼在一旁捏著拳頭放在嘴邊咳了咳,他問道:「秋頌,你要去哪兒,我送你。」
秋頌兩條腿抵著地,他破罐破摔似的走過去攬著陳遼的肩膀,走了兩步又突然轉身,沉著臉一把揪住靳橋的領子,咬著牙喝道:「我都要跟人走了,你一點兒反應沒有?我真是敗給你了……」
他越說聲音越小,這會兒只感覺腦袋馬上就要炸開了,他昏昏沉沉的,就想原地睡過去,最好再也別醒過來了。
「秋頌……」陳遼伸出手,靳橋卻跨出步子擋在了秋頌旁邊。
他一隻手死死摟住秋頌的腰,然後抬眸警告地看了眼陳遼:「你可以走了。」
靳橋的氣場明顯變了,他本就是一眼看過去就給人格外疏離的類型,雖說五官看起來很柔和,但偏偏眼神很冷淡,就是這樣的反差,讓別人猜不透他究竟是怎樣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