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時間過得好像越來越快了。
秋頌看也沒看,直接劃開屏幕,將手機貼近耳邊,等著對方先開口。
「你什麼時候回來?」電話那頭傳來熟悉的聲音,經過電流處理後,靳橋的嗓音有些低沉。
秋頌眉心微蹙,將手機拿到眼前看了看,確認後一邊起身一邊走到客廳外的露天院子裡。
「回哪兒?」他又挨著躺椅坐下。
聽筒里陷入沉默,就當秋頌準備掛斷電話時,靳橋又開口說話了:「你現在在哪兒?」
夜裡雨停了,院子裡連空氣都是濕漉漉的,吸進肺里後有一種辛辣刺激的感覺,這反倒讓秋頌清醒了不少。
「放心吧,我不會逃的,三十天過後準時報導,誰不去誰是孫子唄。」他扯了扯嘴角,誓要讓靳橋知道這次他離婚的決心。
靳橋的確已經感受到了,在客廳枯等了幾個小時的他憤然起身,他捏緊了手機,沒開燈的客廳里只有外面些許燈光照進來,他那雙向來淡漠的眸子鮮少地染上了憤怒。
他想問秋頌到底唱的是哪出戲!
為什麼從秦皇島回來後就提了離婚!
既然要離婚,當初為什麼又要纏著他,說盡讓人誤會的話!
但所有質問最後都只變成了一句話:「秋頌,這樣玩弄我你很開心嗎?」
就像秋頌第一次見面便對他說:「咱們可以處個對象嗎?」
靳橋對待感情向來古板,第一次被男人表白,而且還是在初次見面的場景下。
面對眼前這個笑起來眼睛彎成月牙形狀的青年,他不知所措的同時又困惑。
談戀愛,不應該先從了解對方開始嗎?
所以他認為面前這個看起來還算友善的青年,或許是在捉弄他,也或許是某種低級的迎新玩笑。
從小到大,他受到過很多不友好的對待。
於是他冷漠地轉身離去。
靳橋從來不是個感情外放的人,母親告訴他為人要穩重,時刻保持清醒的頭腦。
他的確也是這樣的性格。
像秋頌這樣不按套路出牌的人,他是頭一次遇到,所以儘管面上表現得不動聲色,卻也不自覺地會產生好奇。
同學提醒他:「不要跟秋頌走得太近,花花公子一個,他的話不要太當真。」
靳橋想,他應該聽取同學的建議,不要被秋頌所影響。面對秋頌的邀請,他冷淡拒絕,面對秋頌的死纏爛打,他假裝看不見。
但不管他如何冷淡,秋頌總能以各種方式出現在他的生活里。漸漸的,靳橋習慣了身旁總有個纏人的秋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