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橋是因為這個事情跟你離婚?」
秋頌靠在躺椅里,搖頭沒說話。
他怎麼可能讓靳橋知道?
「小頌,你現在這個情況——」方震東停頓了下,然後又才說,「還是別提離婚的事情了,我昨天諮詢了專家,說是不能刺激你。」
「老方說得沒錯。」一直沒說話的秋老爺子背著手轉過身,神情嚴肅,「你們既然已經結婚了,他也有知情權,至少應該聽聽他是什麼態度。」
「說吧,去跟他說我有病,讓他可憐可憐我。」秋頌皺了下眉,將臉埋進靠枕里,「明年記得給我上香。」
「秋頌。」秋臻語氣嚴厲。
秋老爺子朝他擺了擺手,一時間卻不知道還能說些什麼。他跟方震東當年已經犯過一次糊塗,難道現在孫子又要走老路?
「你們先去休息吧,我跟他聊聊。」秋臻說。
等到客廳只剩下他們兩個人,秋臻才說道:「靳橋之前問過我,你為什麼突然要提離婚。」
秋頌知道,光是這個問題,靳橋就反覆問過好幾次。不過也想得明白,就算換做他,他也想知道原因。
這下好了,他玩弄靳橋感情的謠言就要坐實了。
「他看起來已經對你有了感情。」秋臻說。
「所以呢?」秋頌撩起眼皮,眼裡沒有一點兒別的情緒,如同一潭死水。
「所以在有感情的情況下,你為什麼執意離婚,而且還是在這個關鍵時刻?」秋臻是個相當冷靜的人。
秋頌坐起來,不過肩膀還是懶洋洋地勾著,他嘴角扯起一抹冷笑:「我爸媽當年也不是毫無感情,不也鬧到了魚死網破的地步嗎?」
他說話的時候聲音很平靜,不過搭在靠枕上的手卻在很輕微地抖動。
就連沈伊都覺察到了,秋銘是喜歡方媛的。
不過至於為什麼還會鬧成那個樣子,其實也不難猜到——秋銘對方媛是一種近乎扭曲的感情。他喜歡大膽追求愛的方媛,同樣也害怕情緒不穩定的方媛。
「因為靳橋好,所以我就有理由拖著他嗎?!」秋頌接連幾天喪著,這還是頭一次吼出來。
脖頸間的青筋清晰可見,下一刻他又頹唐地抬起雙臂擋住了腦袋。
他怎麼有立場去指責秋銘?差一點他也走到了父母的那一步。
「小叔。」他的聲音聽起來很悶,「我不想讓靳橋怕我。」
秋臻眉頭緊擰,似乎想說些什麼,但最後他只是拍了拍秋頌的肩膀。
「什麼時候去民政局,到時候我跟你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