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的確對你很有好感。」陳遼抬了下眼睫,目光有些迴避,不過不等秋頌回答,他又說道,「但是如果因此讓你感到困擾,你可以——忽略掉這份感情。」
他抬眸,剛好看到秋頌審視一般的目光,這探詢太過直白,陳遼明明沒做虧心事,卻偏偏生出一種被看穿的窘迫。
當秋頌突然湊前來的時候,陳遼下意識地後撤了一步。
秋頌笑笑,拍走了他肩頭上掉落的彩帶,「別介意,我沒有其他意思。」
「不是,我……」陳遼語氣蒼白無力,他嘆了口氣。
「趨利避害是人之常情,害怕瘋子也正常。」秋頌跟隨鼓點晃了晃身體,然後再看向陳遼時嚴肅了許多,「只要別讓靳橋知道我的事情,你怎麼想我都無所謂,明白嗎?」
陳遼的心陡然下沉,這一晚上發生了很多事情,不光是工作上,還有其他的,他腦子本來就亂,沒理清楚之前他不想憑著感情意氣用事。
可是他好像錯過了什麼,這個結論讓他懊惱。
「你很在意他的想法?」他有些心塞,半晌也沒等來秋頌的回答,他點了點頭,「我不會跟任何人說你的事情。」
「謝了啊——」他說著就要習慣性地拍拍陳遼的肩膀,只是手還沒有落下去,就被人擋住了,他偏頭,靳橋擰著眉看著他。
「你們接著玩,我就先出去忙了。」陳遼勉強地笑了下,情緒肉眼可見地低落。
秋頌笑著沖他揮揮手,然後又往不遠處的卡座看了眼,約瑟夫已經半躺半靠在沙發上,手裡還抱著杯酒,崔璨坐在另一邊,兩個人好像在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話。
「你帶來的人,你不去照顧?」他收回視線。
「他知道分寸。」靳橋語氣冷淡,眼底有薄薄的怒氣,「你剛剛在幹嘛?」
秋頌哦了一聲,笑著:「你的意思是說,我沒分寸唄。」
他環上靳橋的腰,緩緩湊近,「跳舞看對眼了,你覺得還能幹嘛?」
他撩起眼皮,湊近對方耳旁,「靳橋,你不會是吃醋了吧?」
靳橋不說話,就冷冷看著秋頌,眸光微閃。
秋頌是在故意激怒他嗎,好讓他順理成章地答應離婚的事情?
否則他為什麼接二連三地做出這些反常的事情來。
他們現在甚至無法冷靜地坐下來聊聊。
靳橋不知道如何開口,他也不想跟秋頌吵架。
「又來了又來了。」見他沉默,秋頌嘖了一聲,目光突然瞥到不遠處的一個腦袋,他突然咧嘴笑了,勾著靳橋的脖子,「這樣吧,咱倆去個地方,要是你敢跟著我去呢,我就跟你回家,隨便你幹什麼都可以,怎麼樣?」
「這麼晚了,你還要去哪兒?」靳橋不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