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頌有些驚訝,「你還去過利茲?」
靳橋抬眸,思緒一下子飛到大三那年。
去到利茲那天,恰逢一個大雪天,靳橋水土不服,落地後在酒店睡了三四個小時才醒來。
帶隊老師擔心他無法出席第二天的交流會,要帶他去醫院,靳橋卻堅持說沒關係,還趁著老師不注意,偷溜出了酒店。
靳橋向來讓人放心,誰會想到他能做出格的事兒?所以那一晚沒人知道靳橋去了哪兒。
他穿著一件黑色的長款羽絨服,戴著口罩,捂得嚴嚴實實的,坐了一個多小時的車到了秋頌的學校。
打聽秋頌在哪兒並不是件太困難的事兒,更何況靳橋本來就在關注著他的消息。
他在東大樓的禮堂見到了秋頌,彼時的場景正是校內的一場派對,現場熱鬧非凡,甚至有些混亂。
明明不算太大的禮堂,卻滿是搖晃的人群。
他吃力地擠過人群,感冒令他視物有些模糊,眼睛也在忽明忽暗的燈光下隱隱發燙。
緊接著他便看到了坐在台階上的秋頌,他緩緩停下了腳步。
秋頌的變化看起來很大,頭髮蓄得有點兒長了,額前的頭髮微卷,他耷拉著肩膀呈一種極其放鬆的狀態,隨手從口袋裡掏出一包煙,抽了根叼在嘴裡。
頹喪又慵懶,和熱鬧的場合格格不入。
旁邊走來一個金髮碧眼的外國女人,大膽地拉過秋頌的衣領,用自己的煙幫他點燃了香菸。
靳橋擰著眉,轉身就要走,他耳朵嗡嗡的,腦袋也昏沉沉的,不過即便如此,他依然隔著眾多道聲音辨別出了秋頌的聲音。
被煙嗆得咳嗽的聲音,就著音樂嘶吼的聲音。
那個時候靳橋只確定了一件事,秋頌在國外玩得很開心,國內聽到的那些傳言或許是真的——秋頌不會再回國的。
「發著高燒還能在交流會上舌戰群雄,橋在那一年成了多年後老教授們口中的範例。」每每說起這件事,約瑟夫忍不住感慨。
「聽起來很厲害啊……」崔璨忍不住鼓掌。
秋頌根據他們所說的時間回憶了一下,在那段行屍走肉般生活著的四年時間裡,能回想起來的不多。
不過在那場他已經忘記主題的派對上,他晃眼中看到的黑色背影卻令他記憶猶新。
在此之前他一直以為那是幻覺。
因為眨眼的功夫那抹身影就隱匿於人群之中了。
他看了眼靳橋,心裡隱隱有了答案。
吃過飯後,崔璨和約瑟夫約了下午試婚紗。
「你們要不要一起?」約瑟夫問得真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