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他如今剛過了而立之年?」
「恰是如此,張大人前幾年稱病辭了職回老家江陵,又在各地遊歷了一番,今年才回朝在翰林院為官。這年紀剛剛好,正適合做一番大事業,比他二十餘歲剛入朝時又沉穩了不少。」
「那他應是娶妻了?」
清稚目光坦然,看似只是出於好奇而詢問,陸姀便放棄打趣的心思,回她:「並不曾,京城的貴女也沒少打聽過他的家室,都說他在江陵時從父母之命訂過親,可惜那女子還未過門便去世了,中了進士後他也忙於政事,前幾年因為稱病,竟將婚事耽擱了。」
清稚嘆道:「或許是未尋得心悅的,那還是專心朝堂為宜,這般有才華,投身天下大事在他眼裡最為緊要。」
「正是呢,他的才名早已譽滿京城,有權勢的人都想拉攏他,可他實在很會做人,既能和嚴家的對頭來往,又能不得罪嚴家,我瞧著他必定不會尋某個高官結親,哪方都不好過於緊密。」
清稚打趣:「瞧你這副分析時事頭頭是道的樣子,想必沒少研究人情世故,你家相公這頂烏紗帽倒不如你來戴,說不準比他還早些入閣。」
陸姀臉一紅,啐她:「你可少來,待你嫁了人,看我怎麼編派你。」
「我可不想再議親了。」
陸姀剛欲回言,想起方才那事兒,終是訥訥無語,不好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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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家得知此事果然雷霆大怒。
嚴紹庭挨了頓打不說,還關了三天禁閉,一個人躺在床上發了膿瘡也無人來照顧。下人們無不得了老爺的令,只得送去與門房一個例的飯菜,若是發現有人私自塞了補品之物,不論身份,一律亂棍賣出府門。
嚴夫人素來是個愛子如命的,看著自家二郎這副情狀,心疼得將近滴出血來,忙散了鬢髮,趕來書房滿面淚痕地求丈夫:「老爺何苦折騰兒子,閣老本就與那徐大人面和心不和,這親事能不能成本就說不準,如何能為了這個傷了二郎的筋骨?他是習武之人,這下可怎麼上陣……」
「住嘴!」嚴世蕃大喝,駭得夫人立時哀哀淒淒地閉了口,含淚凝視他,「婦人家懂甚麼!你以為我糊塗麼?那徐階雖是暗地裡沒少給咱們嚴家使絆子,手底下那群門生卯足了勁兒要參我們一本,依著我的性子早和那徐階翻臉了。」
「那老爺為何……」
「現在和徐家撕破臉皮哪有半點好處!爹老謀深算,不到時機絕不會出手,眼下皇帝還信著他徐階,這時候表面功夫可得做足了,到時再把他徐家黨羽一窩端了,我嚴氏父子再無後顧之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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