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顧清稚接話,「就是因為不夠能幹,才想著這些歪門邪道的。」
「你這丫頭……」張氏笑著數落,這時聽得外頭更漏響聲。
「什麼時辰了?」她喚老僕來問。
老僕答:「三更了,夫人是要入睡了麼?」
張氏隨口道:「都這麼晚了,璠兒怎的還在宮裡不回來,也不喚人捎個口信。」
「許是舅舅陪著外祖父做公務呢。」清稚說。
內閣大學士政事繁忙,時常要加班到深夜,因此為了便於皇上時刻能找人來議事,幾個大學士都在宮裡有直廬,事多時便住在那裡。
近日為了倭寇侵擾,內閣便格外忙了些,徐階已經連日住在直廬中不回府,張氏雖心裡擔憂也不好表露,不過今日就連徐璠這個時辰也沒歸家,這不得不讓她心生疑慮了。
「璠兒若是不回來也該讓人帶信不是?」她越想,心頭的憂思越甚,想到嚴嵩與自家夫君面和心不和,終有一日對徐家不利,驀地坐不住了,撐著清稚的手背晃悠悠站起。
「去,把老大媳婦叫來。」
徐璠娘子季氏被一行人擁過來時,顯然也是急了,滿頭的釵環未褪,看著也是並未入睡,一見張氏便喊:「媳婦正要來尋您呢!母親,我家官人怎的還不回來,莫非是宮裡出了什麼事?」
「休要胡說,這還不知道怎麼回事呢,你就急成這樣,哪有大戶人家的媳婦像你這般不穩重的,教下人看去了都要笑話。」張氏斥道。
她見季氏身邊圍了一群僕婦,眉頭不禁蹙起:「你們都退下,我有話要和大娘子商議。」
季氏咬唇,藏在袖中的手心發著冷汗,一句話也不敢吭聲了。
這時,外面派去探聽消息的徐阿四急匆匆走來,面色發白,一見張氏便跌手:「夫人,老爺……和大郎被扣留在直廬里了!那外頭圍了好多錦衣衛,老奴進不去啊!」
「官人——」季氏頓時氣血攻心,一頭栽倒在地。
張氏隨丈夫沉浮多年,終要比這不經事的媳婦穩重百倍,只是一雙枯樹皮的手不住地抖著,眼底沁淚,顫悠悠道:「管家,你且把二郎三郎都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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