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申時行拋去一個眼色,立時又閉了口。
張四維扯了扯唇:「張某何德何能。」
「子維不用謙虛呀,您的才華是朝中公認的,理應多多展露才是,不然明珠蒙了塵,豈不是浪費您的滿腹經綸?」
「夫人這話豈不是教張某難堪?」張四維抬首迎向她雙眸,「座中哪位不是飽讀詩書學貫古今,皆只是未有閒暇動筆而已,否則錦繡文章不是信手拈來?夫人如此偏私,張某自問不敢當。」
「我評詩皆是出於公心,從不憑交情刻意鼓吹,不信侍郎遍問滿座公卿儒士,看看誰不說侍郎詩做得好?」顧清稚道。
「娘子!」管家游公忽然過來,附於顧清稚耳邊低語。
「娘子,門外有個自稱翁大立之子的男子鬧事,相公正在與客宴飲,老奴先來請示您。」
顧清稚皺眉:「翁大立?可是刑部的侍郎?」
「正是,相公不日前將其貶黜迫他致仕,其子上門為父鳴不平。」
「勞煩游公先行安撫,勿要讓他闖入府中。」
「是。」
「娘子不知翁大立那樁事麼?」吳芸耳尖,問道。
顧清稚搖首:「這些時日忙,我竟一概不知。」
「啊呀,娘子必須得知曉,我還是聽汝默告訴我的。」吳芸招手喚來申時行,後者立即擱下酒盞走來,向顧清稚拱了拱手,「夫人有何事?」
吳芸道:「方才翁大立兒子來鬧事,汝默上回不是說錯皆在翁大立身上,與元輔相公毫無干係麼?這翁家臉皮竟能如此之厚,將怨氣撒來阿姊家裡了。」
顧清稚頓覺此事有門道,忙追問:「可否將前因後果詳細告知我?」
「自然。」申時行作揖,娓娓而談,「娘子可知翁大立乃前任刑部侍郎?」
「這個我知。」
「娘子可知是師相親自將其貶斥,令其解職歸田?」
「我亦知,不過我想夫君必有其緣由。」
張居正雖行事迅疾,不喜留人情面,然顧清稚知他從不會無故將人罷黜,這翁大立雖是治水功臣,於民間亦頗有聲望,但既然被施以削職為民如此重罰,定不會冤枉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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