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特派局雖然已經在有意無意往「官方僱傭兵」的方向傾斜,但現階段,提起軍隊和國家,大家仍舊還存著固有印象。並且不管現在還是以後,不管是災難前還是災難後,這份神聖名譽都是不能被影響和污衊的。
說情感是因為特派以及國家本就是普通市民的心靈支柱。說理智是因為只有維持住了這份根深蒂固的榮譽權,才能夠依舊以「官方」這兩個字便得到無條件的信任。
「我以什麼名義呢?」雲棲梔痛苦說道,「肯定不能是以鄂芸的友好老闆,否則就永無寧日了。你覺得壓迫的周扒皮怎麼樣?就是會逮著員工吸血、榨乾員工剩餘價值後直接一腳踢開那種……但我對外又不是老闆,只是特秘處。囂張跋扈、肆意妄為的關係戶大小姐怎麼樣?啊,我是真不願意跟別人對當起來啊。」
逄余只對她口中的「周扒皮」有些疑惑。畢竟身邊人沒有個姓周的。
雲棲梔當然注意不到後面站著的逄余表情,她眼睛還緊盯著那兩夫妻,嘴上仍舊有著幾分緊張的喋喋不休:「特派這邊有什麼針對措施嗎?總不可能真讓他們凍死在門口。」
逄余身形一頓,然後抬手壓住雲棲梔身側的牆壁,朝她靠近些,壓低聲音:「他們的手機電量已經被完全耗光了。」
雲棲梔先是被吹拂到她後脖頸的呼吸聲給激了個一哆嗦,然後才反應過來他話里的意思:「你——」
逄余另一種手也抬了起來,輕輕捏了捏tຊ自家傻白甜老闆的臉:「你覺得翟嵇是個好人麼?」
「他也是殺過人的。」
「有句話雖然……了些,但最好的敵人就是死掉的敵人。」
雲棲梔小心看他。
「你猜為什麼,為什麼翟嵇要在鄂芸家人過來之後給你講那個,你認為很殘酷且無法接受的話題。」
「我真覺得你們想得都很多。」雲棲梔忍不住說道,「你還說人家……你都能完美理解人家的所有意思了,那證明你自己就是心機深沉。」
逄余又捏了把她的臉頰肉:「你想怎麼認為都可以。鄂芸的家庭還沒有被徹底排查出來,但根據她本人的意思,她同城市的親戚朋友還是不少的。其中不乏一些同樣很精明很勢力的存在,他們跟她家人有時候相處並不融洽,畢竟攀比總會有個高低之分。」
「所以她認為,他們一家多半會生怕被其他人奪走了這個『登天』機會,避開所有人,偷偷摸摸過來的機率極大。」
雲棲梔囧囧有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