逄餘一直低著頭,近在咫尺的距離,她清晰看到他眼睛在一瞬間睜大了些,裡面的瞳孔擴大又收縮。
雲棲梔:「……」
她突然覺得這話好像有點不對勁。
雲棲梔:「放我下來。」
抱著她的男人一動不動,臉上表情莫名。
雲棲梔:「……先放我下去。」
雲棲梔:「……」
那顆可憐的心臟在這短短几個小時裡簡直是受盡了折磨,活像是乘坐了過山車,雲棲梔都能夠清晰感受到自己在控制不住的發抖——她就在他懷裡,他能力又在這裡,必定也是能同步感受到的。她想控制,她非常想控制的,可又根本控制不住。
她想說點什麼,比如說道歉、比如說自己就是一時失言,或者乾脆就正面剛,大膽作死直接表示「你給我扣帽子所以我也給你反扣一頂怎麼啦?不會吧不會吧不會是被我說准了吧」,卻又怎麼都張不開口。就像是被壓.在貓爪子下的老鼠,瑟瑟發抖,腦袋裡面只剩下了「貓會怎麼對我」的求生欲,其他全都不剩了。
在這種仿佛是食物鏈的天性克制下——或者在腦袋裡那其實早已尖銳拉響過的警報提醒,等到他再次沉默靠過來,唇再次貼合,雲棲梔也只是攥緊了手指,閉死了眼睛,沒有其他多餘的tຊ動作。
這次他顯然比上次要熟練些了,最起碼不會因為不知道該怎麼持續接吻又不被鼻子妨礙,心裡著急就胡亂拿牙齒咬她的嘴巴。
雲棲梔腦袋裡面混成了一鍋粥,還分神想著。
……
等到兩個人真的從這邊暫時被廢用的特派小側樓里出來,已經過去將近四十分鐘了。
雲棲梔還是被抱在懷裡出來的,但她靠在男人懷裡,卻已經沒了之前的害羞和窘迫。此時一邊低頭去撕著手裡面一次性口罩的包裝,一邊喋喋不休的罵罵咧咧。
逄余沉默地聽著,抱著懷裡的少女側頭去看周圍時,耳根還殘存著微紅。
回到車裡後雲棲梔就給自己把口罩戴上了,剩下的直接重新放回《星星谷》里,冷酷無情的直接把開車的狗熊保鏢拋到腦後。
逄余也確實不太需要這個來遮擋,畢竟被再次咬腫嘴的又不是他,此時抿緊唇,被後面持續罵罵咧咧的小老闆指責到再次側臉發紅,儘量集中注意力在駕駛上。
雲棲梔滿肚子都是氣。
她把口罩形狀貼合了下,結果稍蹭到嘴巴,又帶來一陣刺痛後簡直更氣了,劇烈深呼吸幾次,看車子已經在行駛了,這才勉強把心裡那股邪.火給壓下去。
「……抱歉。」前面的人再次低低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