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你與死者見面時,可有外人在場?」
胡鐵匠搖頭:「沒有,我跟杏花的事別人不知道,所以每次見面都會避著外人。」
「既然你想要娶她,為何怕被人知道?」宋縣令厲聲問。
胡鐵匠惶恐地匍匐在地上道:「是杏花她害羞,說怕別人知道她不好意思,所以我才沒順著她的意思做。」
「在公堂上撒謊,你可知是何罪?」
胡鐵匠抬起頭道:「大人,草民所說句句屬實。草民想要娶杏花,今年特意蓋了新房子,如今省吃儉用,就是為了多存些錢,等杏花嫁過來能讓她過好日子。草民沒有害她的道理,也不會害她。」
宋縣令問:「你與杏花的事當真沒有其他人知道?」
胡鐵匠想了想,道:「有,我跟鎮上的孫木匠說過,他在鐵匠鋪隔壁開了木匠鋪,我們認識很多年了,當年爹娘在的時候我們就認識。孫木匠算是長輩,他問我什麼時候娶親,我就跟他說我喜歡杏花。孫木匠還說等我們兩人成親,要給我們打新家具。」
宋縣令吩咐衙役:「去將孫木匠找來。」
縣城距離鎮上並不遠,很快,衙役就將孫木匠找來。
孫木匠與胡鐵匠的供詞並無二致。
可這樣也無法證明胡鐵匠的清白,也沒有證據說明他就是兇手。
宋縣令只好先退堂,等到對村民進行走訪後,再重新升堂。
胡鐵匠要被關在縣衙,他此刻並不關心自己的處境,更在意的是杏花的屍身。
「你們會在杏花放在何處?」
衙役道:「死者會暫時放在縣衙停屍房。」
「杏花怕冷,你們可一定要給她蓋好被子。她也怕黑,能不能多點幾根蠟燭?」
衙役沒再跟胡鐵匠廢話,將他壓下進牢房。
杏花爹娘則被衙役們送回家中。
宋縣令問冷墨染:「不知大人覺得此案中胡鐵匠是否有嫌疑?」
冷墨染瞥了他一眼,手指輕輕叩擊著椅子把手,「宋大人沒有判斷嗎?」
宋縣令又開始緊張起來,忙道:「下官覺得胡鐵匠並無殺人的動機,可他與死者有感情糾葛,很難排除嫌疑。」
冷墨染問:「那宋大人打算如何辦案?」
「走訪聞訊認識死者和疑犯的百姓,確認死者還有無結仇的人,還有疑犯的風評如何,能否做出殺人的事。」
冷墨染揚了揚手:「那宋大人去忙吧。」
宋縣令忙問:「大人要住在何處?不如下官好好招待一番,為大人您接風洗塵。」
「不必,」冷墨染冷眼看他,「此番還是查案要緊。」
說完,冷墨染一行人就離開縣衙,租了間院子住下。
蕭惜惜四處打量院子的布景,是個三進的院子,他們這些人住著並不擁擠。
沒有住客棧,看樣子是打算等案子查清楚再走。
在正房坐下後,蕭惜惜問:「王爺何時弄了個大理寺官員的身份?」
「臨行前皇上給的。」
「為何是蕭大人?」
「懶得想,隨便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