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生病了?」程似錦在他挪開時攥住他抽離的手腕。
他渾身一僵,像是爪子被強行摁在原地的貓,怕激怒她,用微弱的力道抵抗,最後只得到越來越緊的束縛。眼前的危機一過去,他就立馬劃清界限:「我沒有……你不用關心我,也沒必要找過來,我不會有事……的。」
他說著說著,自己都說不下去了。
餐廳後方過了環島的這條街很難打到車,車費昂貴,四周的各種會所不在少數,而他又渾身無力意識混亂,發生點什麼真不好說。
「那個蔣……他做什麼了?」程似錦沒記住那個人的名字。但她熟知那個圈子裡面對競爭對手的一些下作手段,她其實覺得這是無傷大雅的爭寵玩笑,以往只會微笑著看這些人為了自己身邊男伴的位置而爭鬥。
她很少下場,但陸渺絲毫沒有身在叢林的意識。家貓的爪牙在廝殺中連對方的皮都劃不破,何況還一無所有。
「他,」她只是簡單問了一句,卻給人極為值得依賴的錯覺,這樣的錯覺讓陸渺恍惚中下意識地想要說出來,但他馬上又再度驚醒——程似錦跟自己又沒有什麼關係。
陸渺只說了一個字,又沉默地閉上了嘴。他的衣服整齊地系好了,一直嚴絲合縫到最頂端的扣子。
怎麼會有人笨到想跟要吃了自己的人傾訴。
程似錦不曾逼問,只是說:「我送你回去。你住哪兒?」
陸渺報了一個她從來沒有去過的地方。
車開的不算慢,很快就送到了他暫住的地方。程似錦望著他的背影消失在破舊陰暗的單元門裡,喉嚨發癢,很想抽根煙。
她展現出這個意圖時,煙盒被特助收走了。張助理很清楚老闆從未對任何東西成癮,她也一直遵守程似錦對她的要求,嚴格做她保持分寸的尺,沒有一絲一毫的偏差:「您今天好像很不高興。」
「有一點吧。」程似錦說,「監控發過來了嗎?」
「發來了。」助理將手機掏出來,播放一段視頻。
視頻里顯示蔣令和陸渺一同穿過走廊的背影,銜接其他攝像頭拍攝部分,隨後是進入休息室,鎖門,獨自離開。
「他是星空娛樂旗下的藝人,帶他的經紀人是杜敏的徒弟。他本人是任澄的後輩,目前的資源還算豐富。」特助說。
程似錦只看了一遍:「你給杜敏打個電話說一聲。」
助理點了點頭,但沒有立即撥通電話,而是思索片刻,斟酌著問:「老闆,如果他真的不來找呢?」
昏黃的路燈在窗外飛掠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