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似錦隨意地倚坐在後方,窗戶降下,秋末的寒風湧入進來,將她的髮絲拂得稍稍凌亂。她似乎思考了一下,但仿佛又只是在漫無目的地放空:「啊……那樣……」
車內只剩下徐徐吹動的風聲。她短暫地安靜了幾秒,隨後說:「耐性耗盡了就搶過來啊,暴力馴化。我想要卻得不到?世上還沒有這樣的東西。」
張瑾後續的話語明顯被噎了一下,她頓了頓,說:「老闆,你剛剛不是這麼說的。」
她的職責很廣泛,幾乎要面面俱到、無懈可擊。張瑾也是跟著程老闆時間最久的一位助理,在公司,她形同副總,而在程似錦身邊,她更如同一面映照著「標準」與「底線」的鏡子,以完善程似錦對自己的自控要求。
這句話有一點提醒的味道在。
程似錦輕輕嘆氣,隨後笑道:「所謂的原則和底線,很多時候只是我覺得這麼做很無趣……但是強迫他好像挺有意思的。林琮他們總覺得我難討好,其實歸根結底,人的本性就是越難獲取就越感興趣,我跟他們也沒什麼區別。」
不,區別還是有的。助理在心中想到,韓老闆是圈內最殘暴的施虐者,她奉行我讓你疼痛是愛你的表現,所以她的一擲千金中帶著恐怖和血腥的味道,被她看中並不算什麼好事;林公子慣於將「美色」視為商品,永遠會面帶笑容地將人榨乾最後一滴血液,虛榮偽善,貪婪冷血。
她沒有說出來,只是又問:「那下周末的慈善晚宴……」
就像男性參宴要帶女伴一樣,像程似錦、韓玉筠這樣的女性受邀人,按照傳統一般也會挑選一個俊美懂事的男伴赴約。
「去叫小任吧。」
在醫院被經紀人接走後,任澄受到了星空娛樂的嚴格看管——當然,這並不是看管他不要爆出跟財閥的緋聞,而是讓他不要惹怒程似錦。任澄老實了很久,重新變得乖巧起來,就算兩人結束了關係,他也依舊樂意出現在程總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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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陸渺洗了個冷水澡,半夜有些發燒。
他縮在被子裡,身體冷熱交替,迷迷糊糊地睡著了。夢裡的感知朦朧而洶湧,仿佛有一隻溫柔而指節修長的手撫摸他的臉頰、觸碰他的脖頸與鎖骨,他急迫地渴求對方的撫摸,將哪怕那麼一點點親近都視為憐憫,像是狗一樣跪在地上搖尾乞憐,求她摸一摸自己的額頭。
但那隻手還是鬆開了。
陸渺驀然驚醒,眼前一片漆黑。不知道是藥效還是吹了風的問題,他既困,又燒得非常厲害,爬起來吃了片藥,強撐著打開手機。
從餐廳逃走之後,他一直逃避面對現實。但逃避並沒有意義,最終還是要接受審判。
出乎意料的是,並沒有經理的未接電話,也沒有收到任何一條訓斥他要求他賠錢的消息。唯一一條來自於林大公子,林琮的號碼發了一條簡訊給他,寫得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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