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陸拂的名字, 他的聲息越壓越低,幾乎聽不見了。
這不是他被哄好了,只不過因為他那個病弱的弟弟對陸渺而言, 相當於一個握在別人手中的籌碼。他不能不為這個籌碼低頭。
程似錦非常清楚這一點。她從來不標榜自己清高正直,能夠使用的東西只要好用,她不在乎這是否出格過分。她伸手摸了摸對方的發頂。
入手的髮絲蓬鬆柔軟, 一時間居然比較不出他跟小狗的區別。
程似錦伸手扳過他的肩膀,將陸渺抱在懷裡,掌心抵住腦後,低聲道:「別哭了乖乖,我叫人來給你送衣服。」
她的指腹輕輕拭過對方的眼角。
陸渺的眼角泛著紅,摸起來有一點熱熱的。他的情緒很容易臉上留下痕跡, 哭起來的眼睛就紅得明顯。程似錦的手指撫過之後,他低低地呼出一口氣,不再出聲了。
她的手沒入髮絲里,略微收攏,讓他抬頭。視線落在這張臉上, 停駐在青年濕潤的雙睫上, 長長的睫羽被淚珠黏成一簇一簇,殘餘的水光盈潤地覆蓋在上面。
男人的眼淚對於程似錦這種肉食性動物來說, 是一種如催情素般的物質。
她情不自禁地貼過去,蜻蜓點水般親了親他發燙的眼角, 手滑下來捧住陸渺的臉,輕聲道:「不說點什麼?」
陸渺的聲音發啞:「……會惹你不高興。」
「你什麼都不說才會。」程似錦道, 「嘖……別這麼可憐巴巴的, 我看了只想糟蹋。」
陸渺看了她一眼,對方隨意的用詞跟一枚細細的鋼針般刺激腦海。他勉強道:「明天……幾點?會影響你工作嗎?」
說完這話, 他又在心裡罵自己——關心什麼程似錦的工作?她這樣的利益動物是不會為了人情損失自己的事業的。真是腦子都讓她玩壞了,一個被揉捏搓扁的菜品,居然關心起她食用得滿不滿意。
「不會。」程似錦也有些意外,「如果臨時有事的話,我讓嚴助理送你去。」
陸渺看著她點頭。
那位嚴助理是一位不苟言笑但注重細節的成熟男性,處事非常周到,而且他不像張瑾那樣看過他那麼多的笑話。
這個更衣間只有她自己的衣服,程似錦起身開門,跟管家要了一套正裝讓他給陸渺送過去,隨後下樓去見母親。
周夫人坐在電視屏幕前,巨大屏幕上放著黃金八點檔的戀愛苦情劇。她身邊坐著韓玉書,小書在檢查她今晚要喝的各種藥物,低頭細心配藥的樣子分外乖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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