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渺看著她那張依舊溫柔、甚至寫滿「不關我事」的臉龐,抬手擦了擦唇角,憋了半天,結果第一句是:「這個地毯要拿去洗了……」
程似錦戳了戳他的胸口:「你也要拿去洗了。」
陸渺被酒嗆得有點難受,臉上的熱度遲遲下不來。他的神情很委屈,很努力地想掩藏住話語裡的埋怨意味:「我才剛洗完。」
程似錦笑著說:「難道不好喝嗎?」
平心而論。
酒確實好喝,但她的心也確實黑得厲害,根本就是故意調戲。程似錦總是說他不聰明,可他就算是笨了一點兒,也不至於到現在還沒反應過來——說不定她以前的那些情人也沒好到哪兒去,八成是被賣了還給她數錢的類型。
陸渺說不出否定的話,他只好小小地嘆了口氣,說:「那我去洗自己。」
話音未落,程似錦就把他拉了過來。她屈指虛虛地勾住他的衣襟,指腹落在被酒液濕透的間隙、落在一塊兒未曾浸染的純白上,她的唇熱烈又溫柔地吻下來,從唇角淺淺地落下,一直延續、延續……纏綿流淌如水波般,吻落至脖頸。
酒香剝奪了其他的氣息。
醇厚濃烈的香氣控制了陸渺。他渾身停滯了一瞬,隨後在這濃烈香氣的引誘下,他做不出有效的掙扎或反抗,只能擁上去,迎合她所做的一切決定。
在貼合的剎那,陸渺低聲道:「……你的衣服。」
抱上去會弄髒她的。雖然、雖然他很討厭程似錦……但他不能弄髒她。
程似錦溫柔地笑,咬住他羞恥滾燙,熱得快冒煙的耳尖,輕聲道:「沒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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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林別墅有了新的主人。
哪怕這個「新主人」只是暫時的,只是她的一個玩具,但這個消息也足以讓在後台化妝的任澄勃然暴怒,他推開了化妝師猛地起身,揪住旁邊對他噓寒問暖的三線小明星:「你剛剛說什麼?你再說一遍?」
小明星嚇得戰戰兢兢,慘白著臉重復:「我說、我說,還是任哥有面子,能跟著那位參加那種級別的晚宴……」
「下一句!」他不耐煩的逼問。
「……別的人就算被帶回去,也配不上……」
話沒說完,任澄的臉色已經黑了。就在這時,被助理叫來的經紀人趕了過來,伸手按住任澄讓他鬆開,然後轉身跟那個慌張害怕的小明星安慰幾句,手心死死地捏著任澄的肩膀。
讓他冷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