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幾日,陸渺再次來她的辦公室。他剛開始沒注意到,就坐在那個角落的位置打開單機小遊戲,翻了翻自己的攻略,讀取進度,遊戲加載的時候,陸渺抬頭向姐姐的方向看了一眼。
視野中正好映進熟悉的畫面。
他愣了一下,站起身向後方的陳設環視。之前比較空的地方都放上了他之前售賣的舊作。陸渺的耳朵一下子紅了,說不出的熱流在心口間起落震盪,他挪了過去,猶豫片刻,不好意思當中夾雜著一絲隱隱的得意:「是因為我買的嗎?」
程似錦看他一眼,沒說什麼,他又戳了戳她的手背:「因為喜歡我才買的對吧。」
她反手攥住對方亂戳的手指。陸渺的手被她一握住,馬上就老實了。程似錦本想說對,話到嘴邊停了停,像無形之中捏了一下小貓高高翹起的尾巴似的,說:「便宜。」
陸渺果然呆住。
他知道程似錦是逗自己的,盯著她的臉一動不動,不甘心地說:「我以後會變得很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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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夏之交,京陽的天氣極好,春暖花開,日光和煦。
周淑珍先後辦了兩場酒會,介紹親友家中的子弟跟程似錦見面。女兒日理萬機,偶爾能抽出一點時間參與,陸小少爺總是跟著她。
陸渺生得太好了。光從養眼取樂的角度來說,連周淑珍也找不到比他長得更好看更俊美的男人。說實話,他站在女兒旁邊,把其他人都襯托得十分庸碌。
而那些人又有些怕程似錦。
她已經不是數年前的小程總,掌握了長生集團的話語權。女人被權力浸潤滋養得越久,談吐之中便常具有一種令人相形見絀的壓迫力——只是陸渺被她嬌慣久了,不會害怕。
隨著那些年輕人狼狽侷促地告辭,周淑珍禁不住扶額,心想我們寶貝又不是老虎,一個個笨嘴拙舌,連那隻小狐狸精也比不上。
這麼一對比,除了出身問題,陸渺其實還算順眼。
陸渺喝不了很辛辣的酒,程似錦也不讓人灌他,給他換了度數低的甜酒,到了後半程,小少爺還是醉了,昏昏沉沉地往她懷裡蹭,低語喃喃叫她「姐姐」……過一會兒又叫,「……程似錦。」亂七八糟地叫了幾句,悶悶地低哼,拉著她的手摸臉。
他的臉發起熱。
程似錦知道他醉了,拍了拍他的臉頰,輕道:「我帶你去休息一下。」
陸渺反應有點慢,遲遲地點頭。
因為是長輩的酒會,所以來得人都很正經。哪怕平常是個畜生,都裝成正人君子風度翩翩的樣子,並沒人敢真的找樂子。
程似錦抱了他一下,並不在乎其他人留意這裡。可是陸渺不想讓伯母覺得他太任性,抓住她的手:「不用抱的,我沒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