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渡的回答讓王憐花很不滿意,他冷笑一聲。
烏渡友好地提建議,實則為另一個馬甲打廣告:“你可以去問萬物樓,他們絕對能滿足你的一切要求。”
合格的玩家不會放過任何有利於自己的機會,這是全天下所有玩家的職業素養。
娃娃臉殺手神色認真。
王憐花當然知道萬物樓,但他偏偏不想去委託這個組織,儘管萬物樓口碑很好,但他莫名討厭這個組織的名字。
萬物萬物……如此傲慢如此張狂的名字,簡直像在說天下萬物都是其耳目。
叛逆少年王憐花對此十分反感。
記憶中依稀有誰對他提過這個詞,一想起來便有股憋悶之情湧上心頭,那人是誰呢?
步早不知道王憐花的想法,見王憐花沉默,試探性地又開口:“如果你能見到萬物樓的樓主,能替我轉達——我想見他嗎?”
王憐花不悅地蹙眉:“我可沒說要去拜託萬物樓。”
步早心中失望,他還想狠狠宰王憐花一筆錢呢。
烏渡在尋找萬物樓樓主的事自薛衣人大壽之後便飛快傳開,王憐花對此亦有耳聞。
“即使我替你轉達了,他也不肯見你的。”王憐花說,“他肯定知道你想見他,否則他那萬物樓樓主別當了。”
烏渡以一種認真的態度說出了自己的看法:“多催催他就會現身了。”
王憐花無語,隨後發現盲點,問:“你們是什麼關係?”
烏渡看他,回道:“你和柴玉關又是什麼關係?”
“不想告訴你。”
“我也不想說。”“……”
“……”
烏渡眨著圓眼睛看王憐花,娃娃臉顯得十分乖巧又無辜。
王憐花瞪了他一會兒,掉頭就走。
和這人聊不下去。王憐花心想,但也討厭不起來。
*
會是他嗎?
夜晚,忙了一天的冷血得以休息,回憶著與殺手烏渡的交手過程,睡意席捲而來,夢中是一片寂靜幽深的森林,歡騰流淌的山泉,從上游順水而來的同齡人。
幼年的冷血沒有玩伴,陪伴他的只有諸葛正我請來的“教練”,教他知識,陪他練習。
教練們都將他當作小孩,一個人並不寂寞,但無人能同他分享山中見聞。
偶爾他會去山間、去田野奔跑,冒險,度過一個人的時光。
直到冷血在河中撈起一個受傷的小孩。小孩有一雙又圓又亮的眼睛,瘦弱矮小,渾身是傷,狼狽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