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王憐花又聽到烏渡提起他的師父。
每次烏渡說起他的師父,語氣中的尊敬十分明顯。
石觀音氣得說不出話,受傷的胳膊微顫,儘管已經運轉心法止住了血,卻仍有一種失血過多的暈眩感包裹著她。
拿她的東西孝敬自己的師父?
這該死的小子在說什麼鬼話!
步早見石觀音無話可說的樣子,稍微等了等,石觀音還在沉默,無花目光沉沉地望著他,誰也沒有再動手或是說話。
於是他再次禮貌道別,轉身就走。
這次沒人攔他,看過他與石觀音交手的場面,幾乎沒有人敢主動討打了。
儘管耳朵中依舊不斷傳來嗡鳴聲,王憐花依舊咬著牙追上烏渡的身影,玉羅剎回頭望了眼面色陰沉的石觀音,旋即心情略有些沉重地跟在兩個少年身後。
他與石觀音打了這麼多年的交道,知道石觀音的實力……但烏渡與石觀音交手竟似遊刃有餘。
“還不趕緊去追!”
石觀音低聲怒喝,四周的人這才動身,紛紛撿刀提劍追上前去,轉眼間,原地便只剩下她與無花母子二人。
無花淡淡道:“留不住他們的。”
這種事不用他說石觀音也知道,只是她極為不甘心,低低吸氣,心中猶如壓著一塊沉甸甸的重石,有氣無處發泄。
石觀音冷冷道:“你去查查他究竟是什麼來路,他那師父又是什麼人。”
無花默默點頭,他也很想知道能教出烏渡那種弟子的人是什麼樣的人。
*
身後漸漸有人追了上來,他們飲過井水,功力回復,雖然大多數的人都瞧見了烏渡與石觀音交手的畫面,但石觀音的命令在前,沒有人敢划水。
樹立威信是件很容易的事,破壞形象更是不容易,烏渡在石林洞府中鬧一趟,他相信這些人對自己有了十分深刻的印象。
前方罌粟花叢迷茫如花海,隨波起伏,眾人紛紛掩鼻止息。
烏渡穿過花叢,俯身在地上勾起一跟藏在沙中的繩子,沙塵中大網拔地而起,將後面所有人網羅其中,一片驚叫,黃沙飛舞,影影綽綽間連罌粟花叢的顏色都看不分明了。
王憐花和玉羅剎緊隨烏渡身後,好險才躲過這個機關,黃沙紛紛揚揚地灑落,兩人被澆成小黃人,模糊的視野中還能瞧見站在遠處、高高在上的身影。
“…………”
兩人心情一下子糟糕起來。
步早在被人搜查時自己也沒完全閒著,設置好機關,安排好人手,才去向石觀音借船。
至於王憐花和玉羅剎,誰管他們呢?這兩人在他跑路時提劍而上的事步早可記得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