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掌門覺得這倆似乎下一秒就會拿劍對準他的脖子——難道是因為他的出場太炫酷了?
總而言之,兩人的反應在步早事先預設的情況之內。
身為鹹魚派的掌門,他怎麼說也算個長輩,所以步掌門並沒有計較兩人身上所流露出的鮮明警惕,而是走進屋中,十分隨意地在正中間的凳子上坐下。
掌門伸手撐起臉頰,腦袋微歪,面具後的眼睛打量著警惕而防備的兩人。
這樣不帶任何情緒的打量眼神,令冷血與一點紅感到十分排斥。
“我聽說按你的規矩來的話,是要向烏渡算帳?”
掌門悠悠開口,聲音沉悶且失真,聽不出任何情緒。
“是。”一點紅毫不猶豫地回答。
如果這個人打算干涉這件事的話……自己恐怕沒有勝算的。
一點紅心中暗想。
但掌門得到答覆後並沒有言語,仿佛只是隨便一問。
冷血上前一步,問道:“你究竟是如何教導他的?即便是為了賺錢討你開心,也不該以殺人營生。”
掌門道:“就算他殺的人全是壞人?”
冷血的態度十分強硬:“不要同我混淆視聽,含義不同。”
掌門笑了一下,但在面具外的人聽來卻如一聲冷哼:“沒有什麼不同。他是我的弟子,你是他的什麼?”
“朋友。”冷血說。
掌門不說話,白色面具無聲地大笑著。
冷血和那張面具後的眼對視。
帶著茶水點心回來的烏渡打破了沉寂的氣氛,他禮貌地向掌門師父介紹了冷血與一點紅,掌門的聲音有些沉悶,十分平淡地應了一聲“我知道”。烏渡面上流露出困惑的神色。
冷血一言不發地坐回原位。
烏渡認認真真地端茶倒水,香甜的氣息在空中瀰漫開來,一點紅覺得這氣味似曾相識,待烏渡將茶水端至近前,他才發現那是在松江府時、烏渡曾請他喝過的茶。
而場所是重溟曾經待過的小院。
從冷血那裡,一點紅知道了許多有關鹹魚派的事情,其中也包括重溟乃鹹魚派叛出師門的大弟子。
掌門的那張笑臉面具對向一點紅,聲音閒適:“怎麼?你喝過?”
“……喝過。”一點紅看了眼烏渡。
烏渡輕輕說:“在松江府的時候,師兄在他的住所留下來的……我還沒見到他,對不起,掌門師父。”
二弟子想要鹹魚派圓圓滿滿,但掌門無動於衷:“隨你怎麼做。”
烏渡低頭,聲音微啞:“掌門師父……”
掌門道:“和你的朋友們開心地玩吧。”
在說這句話時,那張笑臉面具微微看向了“朋友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