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懼,絕望從顧青眼裡一點一點蔓開,眼淚從顧青眼角溢出。
她不住地搖頭,仿佛進.入什麼可怕的夢魘,嘴巴張張合合,身體如篩子一般顫抖不止。
楚衍很快發現顧青很不對勁,她看他的眼神,像是恐懼,又像是深入骨髓的憎恨。
以前,顧青即便再厭惡他,似乎也沒有用這樣的眼神看過自己。
難道是害怕他會對她做什麼,所以才會這樣?
男人用力搖了搖她,「顧青?」
只是,顧青眼淚像是開了閘的洪水,怎麼也止不住。
顧青這麼一哭,楚衍最後一絲脾氣也消失殆盡了。
他緊盯著顧青,俊臉壓近,「放心,就在你這樣的,即便脫光衣服,我也不會感興趣。我壓著你,純粹是因為你這女人太野蠻。」
「這樣,我鬆開你,你不要再像剛才那樣了。」
顧青雙眼空洞,楚衍不知道她有沒有聽懂,權當她不說話便是答應了。
於是,數了幾聲「一二三」,便將顧青鬆開。誰知他剛鬆手,顧青一把拽住他的衣領,一口狠狠咬在了他的肩膀上。
楚衍吃痛悶哼了聲,用力推顧青,「你這女人......」
偏偏這回顧青力氣出奇的大,他退了幾次都沒有成功,最終只能靠威脅,「你若是再不鬆口,信不信我直接把你身上的衣服扒光。」
果然這句威脅十分有用,很快男人肩膀上的牙齒便被鬆開。
楚衍從顧青身上翻身下來,拉開身上西裝外套,裡面襯衫已經被染成刺目的血紅色,剛好一排牙印。
楚衍嘲諷地勾了勾唇,這倒好,現在左右肩膀,一左一右都有了。
在楚衍的左肩上,有一個齒痕,那是八年前的一個雨夜留下的。
當時楚衍被人下了藥,迷亂之中,在酒店樓道里胡亂拽了一個女人進套房。
由於藥物的作用,楚衍對那晚沒有什麼印象,直接的那女人似乎穿著酒店服務生的制服,至於那女人的模樣,他卻怎麼也想不起來。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那女人已經消失不見,唯有床單上那抹落紅,鮮紅刺目。
後來楚衍讓人調了酒店的監控,結果很不湊巧遇到酒店監控升級,那晚的監控由於升級沒有開,於是那晚被他抓住的那個倒霉女人,至今沒有找到。
不過是春風一度,楚衍並未放在心上。有的時候,他甚至懷疑,那晚陪他的女人根本就不存在,如果不是那肩膀上的齒印時不時會提醒他的話。
平白無故被人咬了這麼一口,楚衍心情自然不會好到哪裡去,只是看到身側女人一副失魂落魄可憐兮兮的模樣,楚衍這口氣卻又發不出。
於是,二人再也沒有任何的語言交流,直到車子駛入城郊別墅的車庫。
「下車。」楚衍連一個眼神都沒有甩給顧青,他還真怕一個忍不住,會把這個不識好歹的女人給掐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