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面床幔垂落,將裡面的情形遮蓋得嚴實。
她睡著了。
陸嶼然起身,走過去,伸手撩開帷幔,溫禾安一放鬆,睡相就不太好,身體不大,但喜歡霸占絕大多數的位置。他倚著床尾的木骨,垂著眼,其實很多事情在他這里,過了就是過了,追悔,懊惱,不過是徒增煩惱的無用之舉,改變不了任何事情。
但他又不得不承認。
剛才那句「就現在」,一方面確實是,到了那種程度,情難自抑,停不太下來,一方面也是——想到了巫山的道侶契,想到他幾年前捕捉到的,和巫山雷術下意識斬出去的其中一道。
她曾任由江召進自己的神識。
那時候,才多久。
她和江召在一起,才不到半年。
五個多月吧。
陸嶼然看了一會,半晌,任由自己的氣息漫出來一些,看她很是誠實地慢騰騰貼過來,貼到床沿邊,在這期間,她迷迷糊糊有了點意識,眼睛半睜不睜的,見是他,很含糊地「唔」一聲,下意識朝他遞來兩根微蜷的手指。
陸嶼然給她牽著。
溫禾安就是那種,她肯對你上心,不管是有意,還是無意間給出的反應,都讓人喜歡透了。
他靜了很長一段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形容那種尖銳的酸澀和各種情緒糅雜在一起的心理,斑駁昏暗的光暈中,最終,他反拉了下溫禾安的手。
陸嶼然被巫山培養得,性情一直偏淡,很少有明確想要的東西,和溫禾安在一起是其中一件,按理說,已經達成了。
不一樣的是,真在一起之後,他想要的反而遏制不住變得更多了。
想有更多的羈絆。
想再親密一點。
翌日一早,溫禾安醒來的時候,枕頭邊已經沒人了。
她習以為常,起床洗漱,給自己戴上面具,又罩上一層幕籬,帶著月流出門拐去了珍寶閣。
雅間裡,林十鳶還打著哈欠,每天需要她親自出面見的客戶不多,全憑她的心情,所以這段時間都是起得晚,睡得早,聽溫禾安在四方鏡上說要來才急慌慌地拾掇了下,沒說上幾句話,精神就眼看著提不起來了。
「好了,我不耽擱你睡覺的時間。」溫禾安抿了口熱茶,好笑地道:「你昨夜在四方鏡里說得也不清楚,我是想問問,為什麼說徐家本身就是禁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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