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禾安也這樣。
難怪能走到一起去。
他放下了一半的心,另一半心開始開始擔憂晚些時候外域王族那邊的血脈感召會不會順利進行。
商淮下了二樓,溫禾安在三樓欄杆上站了一會,看了看書房方向,拿出四方鏡,發現陸嶼然發了條消息過來:【進屋歇著,等我一會。】
溫禾安推開了陸嶼然的房門。
她先是在窗欞後的小榻上靠了會,把四方鏡放在一邊閉目養神,半晌,又起身走到床榻前,撩開帷幔,躺在紋理素淡的被衾上。整件事情線條太多,牽扯太多,很多想法只能一次次被否決,尋找最為接近真相的那一種可能性。
心裡藏著事,確實歇不好,溫禾安趴在床沿邊,拿出四方鏡點進陸嶼然的氣息中,因為神識之間聯繫太過緊密,點進去的時候她手指有一瞬間的麻意,忍不住輕輕甩了下,才開始寫字:【他們自稱山神,培養第八感潔淨,將潔淨之力灌於松靈與山泉之中,叫村民時時佩戴,日日飲水。】
【王庭將外島千餘名凡人擄去,不威脅,不恐嚇,不立刻取他們性命。將人擄走後還要花大代價給村民們製造幻境,讓他們以為自己還生活在熟悉的外島。】
她眼梢壓得微低,好似當真在隔空問那邊的人:【為什麼。】
溫禾安將自己所有的想法拋了出去,跟自顧自的碎碎念一樣,原本,禁術的情況她也要和陸嶼然說一說,月前敲定的合作,並不會隨著關係的轉變而模糊失效。
陸嶼然在書房裡忙著,她沒指望他這時候看見了回。
也不需要回。
答案是什麼,她心中已經有數。
溫禾安轉而聯繫徐遠思:【我等會去找你,有事問。】
她又點開林十鳶的氣息,幾天前,月流說林十鳶辭別了隊伍,帶著珍寶閣的隊伍先回來了,她斟酌了番字句,說:【禁術這邊,我需要更為深入的線索,林家要不要接這一單生意。】
是林家,不是珍寶閣。
說到底,珍寶閣只是販賣修士器物用品的鋪面,做得再大,也是實物上的生意,但林家家大業大,千百年來屹立不倒,南來北往的生意做了不知多少,建立起了一張龐大的關係網。
除了實力上確實有所不如,在其他方面,也不比大世家與宗門差。
林十鳶暫時沒回她。
應當是沒看到。
就在這時候,陸嶼然給她回了消息,上面幾行字應該是仔細看過了,此刻還真應著那句含有自問自答意味的「為什麼」,回:【因為不能。】
溫禾安看了看,笑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