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溫禾安踱步進來,林十鳶和她視線交接,彼此頷首,唇無聲上下動了動,算是打過了招呼。
窒息的感覺總算是消退幾分。
溫禾安含笑看了看她便挪開了視線,她動作很輕,顯然不想打擾他們,陸嶼然看了看她的臉頰,將靈戒從袖袍中取出來,放在桌面一角。等她伸手將靈戒收回去,又指了指身側空著的一張座椅,道:「坐會。」
溫禾安猶豫了會,拉開椅子坐下。
她不說話,抓著四方鏡玩,靈戒在掌心滾了兩圈後發現了不對,靈氣探進去一看,發現裡面多出來很多珍稀物件,不由抬睫,無聲看向陸嶼然。大概是被連著看了幾眼,他側了側身,低聲問:「怎麼了?」
「……多了。」溫禾安咬字很輕,將掌
心中的靈戒給他看。
陸嶼然嗯了聲,指腹搭在右手手腕上轉了半圈,大概是帶著些微不可見的笑意,聲線里肅然清色散去很多:「收著,想用就用。」
林十鳶滿腹疑慮,這兩位明明也不是第一次一起出現在她面前,現在也沒說什麼,就兩句話,但就是感覺,特別不一樣。
她還是慢慢說起了這次的來意,她能給出的東西,未來能為巫山提供的便利。
溫禾安初時有些詫異,後面便瞭然了,她在四方鏡上問了問李逾的情況,把天懸家的合作以及自己的打算也說了,只要能從穆勒嘴裡撬出東西,李逾無所謂任何手段。
玩了一會,見暫時還沒人回,她盯著鏡面看了會,思緒漸漸抽離,想起了外島的事。
陸嶼然說得沒錯。
王庭百年前使用禁術對付琅州百餘名老人的時候,為禁術碾滅西陵瞿家所有年輕人生命的時候,聖者出面將徐家所有人強行押走,不顧死活讓他們布陣消耗生命力的時候,何曾手軟過。
是他們生出悲憫之心了嗎。
絕不可能。
自從知道有世家在暗中動用禁術之後,溫禾安一直抓不住重點,不是她不夠敏銳聰慧,而是驟然挖出的東西太多,一件接一件砸在頭上,很多都是過去發生的事,讓人分不清東南西北。
最為要命的是,她一直不知道王庭動用禁術的條件是什麼。
琅州死的都是老人,衢州都是年輕人,徐家是傀陣師血脈?能讓王庭出大手筆的禁術條件若是如此簡單,這大街上,豈不是稍微有些能力的人都可使用禁術。
畢竟人命在而今混亂不堪的九州,實在算不得什麼,隨意一場戰爭,都不知要死多少人。
這幾件事裡甚至沒有一個共通點。
但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