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嶼然再三確認溫禾安氣息平穩,左側臉頰瓷白光潔,細膩柔滑,毫無瑕疵,沒有惡化的徵兆,羅青山那裡也沒有得到任何消息。
實際上,任何讓她中途退縮猶豫的理由,在他看來皆是無稽之談,極為荒誕。
六月底的艷陽天,日光如火,可屋裡門窗緊閉,光照不進來,依舊顯得昏昧陰涼。陸嶼然背靠著那面烏木壁櫃,眉眼沉沉,溫禾安站在窗後一點的位置,抵著牆,大半張臉巧妙地隱匿在黑暗中,只露出半截小巧的下巴。
記憶中,他們好像還沒有過這樣的時候。
陸嶼然先開口,他原本垂著眼,說話時轉了過來,眼睫綢黑,姿態散漫,眼神卻鋒芒銳利,將她所有神情收於眼底:「你沒有和凌枝住在一起。你不想去巫山酒樓,也不想我住過來,不願和我出去,也排斥跟巫山之人見面。」
「在最適合公布我們關係的時候,你告訴所有人,你在和巫山合作,出手相助是提前談好的條件。」
他下了結論:「你在儘可能避免與我過多接觸,同時在四方鏡上維持原樣,是不想讓我察覺。」
「為什麼。」
他越說,語氣越輕,若是商淮和羅青山此時站在這裡,已經不敢說一個字了。
這代表他的心情差到極致了。
「沒有。」
溫禾安安靜聽完,為他的反應速度嘆服,她的聲音與屋裡的香氣融合得極好,讓盛夏的天都清涼下來:「我才脫離天都,確實不太想和別的世家走得過近,我信你,但不信巫山。我想發展壯大自己的根基,而非躲在大樹下乘涼。」
「我從沒讓你融入巫山。」
陸嶼然說:「從前你手掌天都十五城時,也住在巫山,沒耽擱任何事。現在只見一面,就叫你避諱至此?」
「那我呢。」
他眼中冷寂:「我是巫山人,你現在做這些,是打算跟我撇清所有關係嗎。」
溫禾安啞然,老實回:「沒有。」
她頓了頓,張張唇,說出自己準備好的理由:「現在時候特殊,王庭若是指控溫流光失敗,我擔心他們會意識到妖血下錯了人。世事無常,我若是和巫山,和你在人前走得太近……不太好。」
「溫禾安。」
陸嶼然脊背離開壁櫃,朝前走了兩步,喚她一聲,不高不低,聲音隱忍壓抑:「你我各自掌權,不是人云亦云的無知孩童,彼此心知肚明,王庭指控他人身懷妖血的機會有且只有一次,認錯了代表著下錯了,除非他們自揭罪行,拼著舉族皆滅也要和你同歸於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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