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禾安皺了下眉,接著說:「巫山有隱世家族出手相助,陰官家站隊,神殿在,九州防線在,不出意外沒有輸的可能。天都有心攪局但自顧不暇,會被王庭一盆污水拖住。而戰爭損耗元氣,三家各自休養生息,前後加起來數十年,九洞十窟可以發展得非常好。」
李逾不解極了。
這是在……給他分析未來九州風向?
「你等等。」他翻出自己的半塊十二神令,壓在溫禾安那塊旁邊,一個不可思議的推測湧上腦海:「你這是什麼意思?你想讓我,去爭未來帝主之位?」
他說這話的時候,不知道是被哪個字眼戳到,溫禾安的腦子裡眩暈了下,沒有否認。
李逾呼吸靜了一會,才壓低聲音問:「不是、你怎麼想的。」
這是嫌他活得太長了啊。
溫禾安眼神一直清澈溫柔,此時卻複雜得讓人難以讀懂,須臾,她輕輕說:「以後發生同樣或者更為惡劣的事,我希望有人能站出來。今天我或許可以阻止江無雙,可若是整個王庭兵臨城下,三位聖者七十二席長老數千執事,一人之力終究太微弱。」
「在實力不足以橫掃一切前,唯有世家可以對抗世家。」
「李逾,別在九洞十窟當只吃閒飯的邊緣人物了,再這樣下去,你誰也護不住。」
李逾聽懂她的意思了。
她要他完全掌控九洞十窟,將它拉扯成足以比肩三世家的龐然大物。
九洞十窟是他第二個家,他的師尊,師兄妹,乃至聖者,個個都好,他人生中唯有兩件幸事,一是被祖母帶回家,二是被九洞十窟帶回家。可他知道自己在走一條危險且無法回頭的道路,哪天就將天捅個窟窿沒命在了,這等情況下,他沒法接管九洞十窟,免得拖累大家。
所以一直以來,他掛著少門主的名,實際行如孤狼。
族中要斗就斗吧,要亂就亂吧,他現在管了也沒用,哪天他不在了,豈不更亂。
溫禾安將腰牌,城主令與十二神令推到他眼前:「現在起,這些都是你的了,琅州也是你的。」
「十二神令不是給你的,你要想要,自己去爭去奪。」她頓了下,抿了下唇,說:「以後找個機會,替我給陸嶼然。」
李逾心中霎時湧出一種極其怪異的感覺。
溫禾安這些話,他越聽越不妙,此時下意識反問:「給我?你呢?」
「你怎麼不自己給。我去給,我說什麼。」他緊盯著溫禾安的眼睛,實話實說:「我跟陸嶼然不對付。」
「我在暗,短時間內不適合再出面。十二神令我給陸嶼然他不會收。」溫禾安淡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