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明決問他,「疼?」
阮玉京搖搖頭,過了一會,「還好。」
「你繼續吧。」他很快對宮明決說:「不用管我。」
宮明決於是加快了速度,同時儘量將動作放得輕柔。終於塗完,他起身把藥膏收進抽屜,邁步朝衛生間走去。
他打算去衛生間洗過手,便回來跟阮玉京一起睡覺。他們必須儘快睡了,阮玉京的下一次發【那個】情熱隨時可能到來,還沒走到衛生間門口,聽見阮玉京問他:「你下午去哪兒了?」
宮明決停下腳步,回過頭,「回公司開了幾場會——怎麼了?」
阮玉京卻沒有看他,仍然側躺在床上,臉藏在陰影里,讓宮明決無法看清他此時的表情。他的聲音也是含含糊糊的,讓人聽不太清——他似乎渾身都寫著拘謹,讓人覺得他不太願意,或者說不太好意思說出接下來的一番話,可是不得不說。
「之前已經開展的那些項目……」
去年上半年,宮阮兩家透露合作的意向,確定聯姻的計劃,之後從總公司到分公司,再到控股的子公司——大小公司,不同部門、不同業務線,從各個維度,達成若干項合作。
這些合作按照規模,有些已經在開展,有些仍然在洽談,還有一些剛剛立項。
本來沒有意外,這些項目都該順利絲滑地推進下去,可是訂婚典禮還沒結束,阮玉京從一個A級Alpha變成一個不知道什麼等級的Omega。
阮玉京的發【那個】情期還沒結束,下午他的情緒又大幅度起伏,吃飯的時候,他拿筷子都沒有力氣,剛才側躺了一小會,他腰顫巍巍的,似乎下一刻就會塌下去。
無論從哪個角度看,他現在最該做的都是閉上眼睛好好休息,而不是操勞完身體又操勞工作,消耗完體力又消耗腦力。可是……
他居然開始關心外界了。
這個行為本身就包含著無與倫比的含義。
這些天來,他憑空造出一隻玻璃罩子,將自己籠罩在裡面,跟外界徹底隔絕,現在他像背著殼子外出探險的蝸牛,試探地邁出走向外界的第一步,宮明決怎麼可能不給他幫忙?
宮明決一早就知道他會走出來,遲早而已,他就算流露出脆弱的一面,核心仍然堅不可摧,他就算被敲碎了軀殼,也能憑藉頑強的意志力,將自己拼湊回來。
他果不其然沒有讓自己失望。
「放心。沒有夭折。」
「一個都沒夭折?」
「嗯。」宮明決點頭,「一個都沒夭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