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綿綿坐了下來,端起水杯先喝了一口水,然後開始念了起來。
這話本子說的是嫡長女的親娘沒了,父親續弦,後娘生的妹妹處心積慮的搶占了原本屬於姐姐的姻緣,霸占了姐姐的嫁妝,然後妹妹過的風生水起,姐姐只得被後娘隨意的嫁了出去,遭遇萬惡的婆母,風流成性的丈夫,悲慘一生。
之所以要這樣寫,只是不想讓她祖母覺得太過刻意
隨著她的一字一句慢慢的念著,屋子裡全都靜了下來,左右伺候的人也在豎著耳朵聽。
當他們聽到話本子裡的姐姐遭遇陷害,後娘趁機提出換了婚約讓妹妹替嫁時皆是一臉憤慨;
當他們聽到姐姐祈求能要回生母的嫁妝,卻被父親以全府和妹妹的顏面為由嚴詞拒絕後,更是氣紅了眼圈。
花嬤嬤攥緊了拳頭,腦子裡不由自主的就想起了當年。
老夫人掐著手串不動,面色微沉,顯示出她心裡的不平靜。
文綿綿不停的變換聲音粗細,念叨激動之處為陡然提高聲音,可謂聲情並茂,引人入勝,對面坐著的付柔紅了眼圈。
故事簡單卻很長,等她念完的時候重重的吐了口氣,才發現自己也跟著流了淚。
屋子裡半晌都沒聲音,過了好一會兒付柔才憤憤的開口,「可惡,實在是可惡。」
「長姐實在是太可憐了,沒了母親,父親又不慈,繼母和繼妹滿心算計,還叫她們得逞了。」
「怎的就給了那妹妹一個這麼好結局,長姐實在太慘了。」
文綿綿緩和了一下,放下話本子側身去端水,瞧見她祖母死死掐著翡翠手串,眼圈微紅,面色十分凝重。
溫水入口,心口一下就舒暢許多,故意笑道:
「二表哥簡直太厲害了,也不知道這故事是他聽來的還是胡編亂造的,都是嫡親的閨女,應該沒有父親能做出這樣的事吧。」
花嬤嬤抬眼看了她一眼,心道還是姑娘太純良了,還不知道這時間的險惡,就這京都也不是家家戶戶都重視府中的閨女。
文綿綿笑嘻嘻的說道:「忽然就覺得我好幸福,母親好,父親和哥哥也好,弟弟也好。」
「昨天小弟還說等他休沐要去報館賣報紙,賺了銀子就給我,說給準備嫁妝,我聽了怪感動的。」
付柔跟著笑了,「我怎麼覺得他是想要吃冷飲子才這麼說的?」
文綿綿不依了,「但小弟真的把自己的零嘴銀子給我了,說讓我去買花戴,那可是他攢了一年多的銀子,整整十五兩呢。」
「全都給我了。」
簡直太讓人感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