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出條子刷刷寫著,還不住地叮囑道:“咱們能最多預支半年的工資呢。我是瞧著你急用,給你走了後門,你可別跟其他人說啊。”
“不然會影響到咱們廠生產任務呢……”
夏昭芸嗯了聲,接過二十五塊錢,和幾張票據,認真地數完放口袋裡,看著人將自己的個人信息更正過來。
她臨出門的時候似笑非笑地看著眾人:
“早這樣不就行了,非得讓人將你們的臉皮丟地上踩,何必呢?”
“我現在不是宋家人,也絕不是你們隨便欺負的對象!”
“人都說寧願得罪君子,也不得罪小人,而我,就是那小人,一向信奉小人報仇從早到晚。”
“畢竟,我可是將妹子從二樓推下去的狠貨色。”
眾人……
太氣人了有沒有,辦完事直接出門右拐就行,說這麼多話,讓他們覺得信服度很高。
他們是多想不開,在宋家還沒有徹底跟人決裂之前,就急慌跳出來踩人?
這小姑奶奶走到哪都是前呼後擁的,除了栽在宋珍寶跟前,哪裡吃過虧?
他們決定以後見到她,肯定要躲得遠遠地!
從辦公樓出來,夏昭芸從背後拿出手來,上面密密麻麻的傷口,還有些細小的陶瓷碎片牢牢嵌其中,時不時因為手部用力不均,而發出尖銳的疼痛。
血像是被石頭堵住的溪流,又像是沒有擰緊的水龍頭,緩慢悠長地一滴接著一滴地流淌。
溫熱的空氣中傳來濃郁甜膩的鐵鏽味,她唇角微微勾起,看了四周一下衝著醫院而去。
夏昭芸掛了外科處理了手上的傷口,拿到主任醫生開具的傷情鑑定書,上面赫然寫著玻璃劃傷肌腱,今後將會導致手指關節的活動障礙,不能用力的。
她從主任醫生以及一溜實習生眼裡,看到了深濃的同情。
畢竟她如此漂亮年輕的姑娘,右手成了擺設,連拿鋼筆寫字都可能成為奢侈。
夏昭芸臉色不變,又繼續掛了神經內科,經過一系列的檢查,拿到副院長開具的左耳外傷神經性耳聾傷情鑑定書。
她挺直脊背離開醫院,緊抿著唇瓣走了許久,才長長吐口濁氣,看著有些西沉的落日,輕聲悲涼又帶這種解脫喃喃道:“我背負著謀殺人的惡名,右手和左耳得了不可逆轉的傷殘,應該夠還了宋家養育之恩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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