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狠狠拍了自己一巴掌。
想什麼呢?
在爹爹收養自己時,不就知曉今日的結局麼,自己不過是一條爛命,居然妄想下輩子當爹爹的親兒子,你配嗎?
吳雨不停地扇著自己的耳光,以此打消對死亡的恐懼。
他自小父母雙亡。
為活下去,只能在村里偷雞摸狗,鬧得人人嫌棄。
村民罵他,辱他,看輕他,還聯合起來送他去大牢,是爹爹的出現,讓他過上了幾年人上人的日子。
吳雨知曉自己是被利用,他也知曉爹爹平日裡的關懷都是虛情假意。
可就算是虛心假意,也是他第一次感受到來自長輩的善意。
如果可以,他是真的想和爹爹成為一對真父子!
吳雨扇自己扇得頭暈眼花,這時,一個人影蹲在他面前。
吳廣峰去而復返,他居高臨下,低垂著眼問:「你明日就要問斬,造成此般結果,皆因老夫,難道你不恨?」
吳雨抬頭,恍惚中,他望著熟悉的人咧著嘴笑:「怎麼會恨?是爹爹將兒拉出泥潭,如果不是爹爹,或許兒早就被那些村民又送入大牢,死無葬身之地,兒感激爹爹還來不及。」
吳廣峰怔怔地望著坐在地上強顏歡笑的人。
吳雨於他,就是一條狗,可就算是養狗,養了五年也有些情分。
莫名間,吳廣峰有點後悔。
後悔在吳雨孝敬他時沒有遠離。
後悔在選人時應該選一個更愚笨之人。
後悔在即將行刑時特意來見他。
吳廣峰向來冷硬的心,有了一絲酸痛。
他輕輕回了聲好,然後不再猶豫,轉身離去。
吳廣峰的回答,聲音小得幾不可聞。
可吳雨聽見了。
他摸著被自己扇疼的臉頰,開心地笑起來。
第440章 不能說
他抬頭。
從監牢高高的窗戶望向天空。
雲層在夕陽的照射下,呈現出一種瑰麗的緋紅。
吳雨的眼睛像是被刺痛一般,瞳孔猛縮。
明日行刑時,
自己的鮮血或許應該也是這種顏色罷。
他伸手摸了下脖頸,忽然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顧瑾雖然答應替他收屍,但自己卻忘記交代她,讓她將自己脖子與頭用針線縫起來……
以後到了陰間。
怕是要捧著腦袋走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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