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時遇邁開腳步,向外走去。
時染扣好衣扣,撐著步子,步伐不穩地跟上。
路時遇腿長,走得本來就比她快,何況她現在腦子還是不甚清楚的。
「時小姐,去哪裡呀?」
時染才剛走出洗手間,迎面就碰上了張牧。這聲音,也是猥瑣的令人作嘔。
時染的口腔內側還痛著,嘴裡全是血腥味,正要開口說話,一道精瘦的身影忽然罩到了她眼前,在地上投下一道斜光。
「你幹什麼?!!!」張牧不悅。
原本走在她前面,快要將她遠甩在身後的男人,不知何時已經站到了她和張牧的中間,氣息清雋淡漠,不容侵犯。
時染躲在她身後,看不到他的表情,只聽到了他一貫清雅平靜的聲音:「看不出來嗎,時染,我護了。」
時染眼瞼一顫,以為自己聽錯了。
張牧聞言,更是惱火,又礙於路時遇那迫人的氣場,也不敢太過放狠話,萬一這人不好招惹呢,但也不能就此丟了面子。
思慮三秒後,張牧十分不屑地冷哼一聲,語氣大方:「那就送你吧,反正也是個千人騎萬人睡的女人。」
張牧說完,便轉身回了包廂。
而時染,只是怔怔盯著路時遇的背影,像是因為腦子不清楚而緩不過神思。
路時遇掃她一眼:「你不用多想,當年你也幫過我一次,我還你罷了。」
—
時染邁著沉重又虛設的步子,很自覺地走到了路時遇的汽車后座。
一路上,兩個人都是沒話說的。
偶爾透過內後視鏡撇看她一眼,也能看到她渾身透出來的難受。
路時遇甚至可笑地想過,但凡她跟他服個軟,他就幫他把藥解了。
可是,五年不見,時染的骨頭,是越發硬了。
這個念頭,讓路時遇十分不爽快。
手機鈴聲忽然打斷了他的思緒,路時遇接起,是經欩催他趕緊回包廂吃晚飯。
路時遇隨口尋了個理由,便將電話掛掉了。
路時遇是在半小時後送時染到的醫院。
途中電話鈴聲響起,路時遇看到汽車顯示屏上的來電,沒有備註,是一個境外來電。
路時遇手機連著汽車,直接在方向盤上按了接聽,下秒,從車內喇叭傳來一道流暢嫵媚的外國女人聲音。
「You've only been back to China for two days. I've begun to miss you.」
時染摳著手心大腦昏沉,大概是酒精帶走了思維和反應度,她一時間沒翻譯出來如此簡單的英文大意,卻本能蹙起了眉。
她沒看到路時遇朝她瞥來的一眼,一雙秀眉也不知是不是因為藥效而皺起。
「有事說事。」路時遇顯然沒有和外國女人繼續聊下去的欲望。
「我只是想告訴你一句、我、想、你、Very mis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