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染:「沒有。」
所以不正常。
她帶著一切仇恨跳下去,沒有做好生還的可能,起初更沒有做好重新面對他的準備。
他現在對她百依百順的同時,好像丟失了一個正常人該有的喜怒哀樂,好似什麼事情在他看來都毫無波瀾。他對於她帶嚴哲墜落的這件事隻字不提,每次她提他就各種設法避開。
現在的路時遇,太過缺乏生機。
以前的路時遇不是這樣的,是她把他變成這樣的。
時染一個人躺在床上想了很久,直至路時遇從浴室出來,他坐到床上背靠床板開始翻書。
關於金融的書,時染看不懂。
可為什麼,她現在連路時遇都快看不懂了?
男人翻了幾頁紙,發覺身邊炙熱的視線令人無法忽視,他只好放下書望著她,觸到路時遇平靜無波的黑眸,時染目色一亮:「你不看啦?」
「……」
時染從床上盤腿坐起:「我們聊聊吧。」
「……聊什麼?」
「聊你。」
「我?」路時遇淡道,「我怎麼了?」
時染鎖著他淡然的目光,一字字問道:「你是不是還在生氣?是不是在怪我自作主張跳下去差點連命都沒了?」
「沒有。」他眸色不變,沒有猶豫地回答。
「我不信。」
「我說過,你能醒過來我很開心。」路時遇重申一遍幾個月前的答案,又道,「我想起來還有份文件沒看,我去問項勛……」
「不許去!」時染有些大聲地打斷他,「今天你要是不跟我聊開了講完,誰都不許睡覺,不許做其他的事情!」
從醒來針頭回血後,她就一直態度很軟很容易被路時遇幾句話安撫好。
這是她第一次態度這樣強硬地跟他說話。
路時遇只是望著她,沒有指責她的態度,反而淡淡安撫她:「別生氣,你說吧,我聽著。」
三個多月了,他永遠連哄人順著她都這麼平靜如水。
就宛若一個沒有情緒的機械人,對她好只是他設定中必須完成的任務。
時染更抓狂了。
同時心底更慌,慌到沒邊際。
第436章 我寧願你和嚴忌結婚
時染咬了咬唇,心一橫覆上男人擱在被子上的手,一字一頓地問他:「我不顧一切拖著嚴哲一起死,拋下你,你在生氣,在怪我,對不對?」
路時遇垂眼,另一隻大掌覆上她的手背,微微摩挲,邊道:「染染,你剛出院,不要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