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號碼只有醫院內部人員和艾瑞知道,白挽清有些厭煩地接起了電話。
「什麼事,有話快說。」
電話那頭傳來的並不是最近總聽到的刺耳的英文,而是哭聲震天的中國話。
「清清,到底怎麼樣了?我不讓你去,你偏去,看看吧,現在出事了,這讓我怎麼跟你二叔交代?」
對面的人抽抽搭搭,聲淚俱下,這聲音帶著濃重的鼻音,可白挽清還是聽得出來,除了他那不按常理出牌的教授不可能是旁人。
白挽清皺著眉頭把話筒拉遠了一些,這哭聲震得很她腦瓜仁生疼。
「師傅,你什麼時候變成一個只會哭哭啼啼的怨婦了,我也沒死,你好端端哭什麼?」
突然被最心愛的小徒弟噎了一下,程旻這才用力地吸了吸鼻子,平復了情緒。
「聽著你這麼中氣十足地開玩笑,我也放心了,你沒事最好,你的事情我都聽說了,你可真是不小心在醫院好好隔離,我們都等著你凱旋。」
白挽清聽了這樣的祝福和祈禱,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這樣的關懷聽上去好像有些不大對勁,但到底是哪不對她一時又說不出來。
「師傅,麻煩你專心一點,你那邊快點研製出相應的藥物,我這邊隔離的天數也能減少一些。」
面對程旻,白挽清倒是坦然讓他一個人掛在這隔壁房裡她是沒有病死也要悶死了。
聽到白挽清還有開玩笑的閒心程旻的心也放下了一些。
可他並沒有要立即掛斷電話,而是繼續驅寒問暖,吃穿住行,問得十分詳細。
白挽清也是不厭其煩地一一解答。
「師傅,你可聽好了,我沒有告訴我二叔,我自己一個人在醫院隔離這邊,實在是太過危險,我並不想讓他擔心,他要是給你打電話,你可別說漏嘴。」
聽到小丫頭的囑託,程旻先是微微一愣,緊接著,心裡忍不住暗罵了一句,還真是重色忘友。
「你放心吧,只要他不追問,我絕對不說你在那邊如果有什麼需要,馬上給我打電話。」
過了許久,程旻才極為不捨得掛斷了電話,轉過身來,突然看到艾瑞笑吟吟地站在他身後。
程旻的臉黑得好像鍋底一樣。
「你怎麼還好意思出現在我面前?我把我最得意的徒弟交給你,好端端的被你帶走了,現在竟然要在醫院隔離,你到底是怎麼想的?」
在程教授的字典里如果遇到危險,一定是男人挺身而出。
可現在這種情況看來分明就是艾瑞膽小怕事,把白挽清推入了火坑。
艾瑞在這件事情上面無可辯駁,可他依舊不卑不亢地站在程旻面前。
「程教授何必這麼大火氣,我這也是變相給了你的團隊機會,如果白挽清真的能夠不負眾望,得到一手資源,這一次大獎一定是你們的囊中之物。」
對這樣的定論,程教授嗤之以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