舟翊拍了拍良驥的肩,「坐下吧,保命要緊,此去臨安還有一些路程,你得護著殿下。」
良驥想了想,坐了下來,讓殿下給他處理傷口,他這輩子都沒這麼惶恐過。
良驥自己把衣服剝了下來,露出豁開的口子,長長的一條,血糊了一身。
趙逸徽拿了濕毛巾一邊擦傷口旁邊的血污一邊道:「蓁蓁,你的傷怎麼樣,脫了我看看。」
趙逸徽知道舟翊的傷口已經沒流血了,但良驥的傷口還止不住血,所以先處理良驥的,他有常識,血一直這樣流下去人很快會死,但不流血就不會。
舟翊掀開衣服自己處理傷口,趙逸徽看了他的傷口幾眼,還好不是很深,只有食指長度,只是被刀刃碰了一下,興許是路途顛簸所以才流了那麼多血。
「元寶,你何時學會的山槐語,宮中有老師教?」舟翊問。
「宮中沒有老師會這種語言,山槐語不常見。」趙逸徽道,「我父王曾經從南方帶回來一女子,她是山槐族人,得空我再與你細說。」
趙逸徽把老婦給的止血藥倒在良驥後背的傷口上,藥粉一落到患處便將流動的血液凝固,以此來達到止血的目的,這藥看起來和宮裡的太醫們用的不同,但藥效卻是奇好。
上了藥後,趙逸徽道:「阿婆說等巫醫明早回來給你處理傷口,今日只能先這樣了,良驥,你挨得住麼?」
良驥咬著牙點點頭,因為疼痛他面上出了不少冷汗,趙逸徽從阿婆給的布條中挑了一塊遞給他,讓他自己擦汗。
趙逸徽來看舟翊身前的傷口,患處在右胸膛的位置,舟翊已經自己上過藥了,趙逸徽接過布條幫忙包紮。
「良驥的傷口得讓巫醫縫起來,蓁蓁,你的不用。」趙逸徽把布條在舟翊身上裹了幾圈,最後在腰間打了個結。
阿婆端了三碗面來,每個碗裡都有一個煎雞蛋,還有幾條菜葉子,面的分量很多,足夠三個男人吃飽了。
阿婆對趙逸徽說了些話,趙逸徽轉述:「良驥傷得太嚴重了,最好去巫師家裡找巫師的女兒先簡單處理傷口,否則他今晚一定會意識不清。」
舟翊仔細看了良驥的傷,後背一條長長的口子,有三十厘米,而且傷口很深,能看見裡面的骨頭,勉強凝結後的血液沾在傷口上看起來非常猙獰。
「去巫醫家。」舟翊道。
阿婆又說話了,趙逸徽道:「她去請巫醫女兒過來,良驥這個樣子不好趕路,巫醫家住在山坡上,不好走。」
舟翊當下掏了一錠銀子給阿婆,阿婆接過銀子出了門。
趙逸徽道:「銀子她會給巫醫家,這些錢夠診金和藥費了。」
舟翊把良驥系在腰上的衣服取了下來:「太髒,洗了再穿,等會兒問阿婆拿身乾淨的衣裳,還能吃得下面嗎,若是能,最好吃些,補充體力。」